第3章 [下]

交换

钢皇座突然发出轻微的“嘟”声，第十立即按下了右侧扶手上的按钮。白光的房间门打开，服务员送来一杯浓浓的蓝色茶，茶面上飘着几片紫红色的矛状“铁木”叶子。喝完茶后，第十皱眉因为喉咙里“铁木”的苦味，继续说道：

- 这样，我们不会集体迁移，而是根据情况分阶段迁移。正如我所说，妇女和儿童将被优先考虑。为妇女创造就业机会，让孩子有更好的生活环境，让它们先熟悉一下社会，再送它们上学。一定要均匀分配，一个郡不允许有一百个“垃圾市场”儿童，按照在内的城市郡包括首都数来看，分配难度并不是很大。

沙哑和苍老的声音的人说道：

- 如果是这样，我们需要有人来监视它们。在政府里，人口委员会是最闲的一群人，现在他们有工作要做！然而，预算将不得不花费大量资金来建造新学校。

- 也好，我们讨论得更彻底。- 皇帝点头 - 对于那些有技术的人，我同意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征用他们。我和他们接触，在他们眼里没有皇帝，没有政府。他们只关心一个做生意，居住的地方。这些人是最容易说服的，并且需要最少的努力。至于帮派… 你们和我之间所有争吵的根源都是因为帮派。我现在有几个解决方案。首先，我们仍然试图说服那些想要归正的人。顽抗分子可以带到第二个选择：各光素矿山缺乏人力和资源，我们可以将它们送到金银陆地。既方便利用，又方便摆脱它们。如果以上两种选择都失败了，我们就只能把他们送进监狱了。

左边第二排的一位法官举手表达了自己的意见。那是一个声音低沉的男人，话语含糊不清，仿佛是紧紧地扣在一起：

- 监狱人满为患，先生。我们不仅关押国内罪犯，还关押外国罪犯。可惜的是，其中一半以上不是死囚，否则，我们就有足够的空间容纳“垃圾市场”了。我不相信你的前两个选择会起作用。

第十喝了口茶，耸耸肩：

- 你有什么解决办法？

- 局部战争，先生。目前，我们正与流云国在积罗海峡发生争端。只要你下达总动员令，我们就会把帮派到前线。届时，流云国将负责剩下的事情。

先前的女子立刻惊呼道：

- 这太疯狂了！二十年前的战争还不够吗？难道是想在广场上立第三块石碑？

- 战争仍在继续，女士。- 男子沉声道 - 立石碑第二天，战争还在暗中发生，而且规模越来越大。流云国将继续为了积罗海峡发动战争，我们别无选择。

女人立刻站了起来，头上的兜帽差点掉下来：

- 这是一个肮脏的计划！

那男子也不甘示弱。他站起身来，原本低沉的声音此时压得很低，像是一个要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

- 你的移民计划迟早会让飞天被沾上污点！从第一纪元开始，所有为建设飞天付出的努力，都将被“垃圾市场”人群吐口水！

于是所有的法官都起身参加争议。有人支持移民计划，有人同意战争计划，有人试图和解，有人看似和解却用挑衅性言辞制造更多不和。虽然只是他们的投影，但白光房间里的气氛却突然变得比以往更加紧张。

但第十并没有阻止他们，只是揉着额头思考。当他參透后，他举手示意安静。法官们立即停止了争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尽管他们的兜帽下的呼吸依然充满了恶意。

- 积罗海峡的争端“原本应该是这样的”。然而，现在发动战争是不明智的。人民不会同意，我们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发动战争。让我们实施“垃圾市场”移民计划。我希望您们在一周内获得最完整，最详细的数据报告。

一位法官说：

- 先生，我们是不是应该等陈度回来再继续讨论“垃圾市场”？他是最了解“垃圾市场”的人。

- 我会和他进一步讨论。但移民计划不会改变。就这样。

法官们立刻低下了头，他们的投影淡出并消失。蓝色的空间消失了，恢复了白光房间固有的安静氛围。战争，战争… 第十揉着额头若有所思。如果能够彻底消灭郁恨城，发动战争并不算太高的代价。

第十在领土问题上一向强硬，如果他单方面发动战争，舆论也不会感到意外。但谁知道价格会涨到什么程度呢？这不是生意，也不是谈判的项目。二十年前流云国之战的教训依然历历在目，第十不想再经历一次。

“垃圾市场”一直让皇帝寝食难安，现在又加上战事不小心被激起，第十就更担心了。但他并没有回避，而是努力面对问题。他伸手端起一杯茶，希望“铁木”叶子的苦涩味道能够清除大脑中停滞的思绪。但刚刚喝了半口，他忽然听到钢皇座上传来一道声音：

- 先生，陈度先生想见见您。

听到陈度这个名字，第十的心情变得激动了许多。消失一周后，法官理事会首领终于有了消息。不过，第十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什么，因为陈度不是那种容易猜到的人。

片刻之后，白光房间再次沉浸在蓝色之中，陈度的投影逐渐出现。那是一个秃头，头发花白的老者。他的脸已经被岁月雕刻了很多，尤其是他的眼睛，凹陷下去，深邃得如同深渊底部。在皇帝面前低下头，老家伙干燥的手郑重地放在自己胸前：

- 皇帝。

- 你在哪里？- 第十个问道。

- 平珆国，我们有好消息。土行队刚刚抓获了嗖嗖箭矢的代表四橫。

- 很好，那么不望就会被释放。把那家伙带回总理事会，我需要尽快让不望在绿珠身边。

陈度双手背在身后，一声不吭，但他锐利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第十对这一幕很熟悉。他说道：

- 也许你还有其他计划？

- 是的，先生。- 陈度回答 – 在我看来，公主的旅行只需要战子，无风和兽，不一定需要不望。不望的任务是在总理事会的空中监狱登记暂住再过一段时间。

- 为什么？四橫有什么价值？

- 这不是四橫的价值，但我们可以用他，让与东皇交换条件。

- 您想深入九龙经济特区吗？

此前，由于家族的丧葬传统，第十先生前往雒越族，要求在橫山上建造一座坟墓，作为回报，飞天将帮助赤鬼逃离战争。 然而，帮助的背后是飞天的操纵计划，而九龙经济特区就是其结果。在涌入九龙的资本中，仅飞天就占了约四分之一，而持有的资本越多，影响力就越大。换句话说，九龙是飞天手中的一根手指。

- 我也是这么想的，先生。但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 陈度回答 - 在九龙，我们有经济优势，但我们没有政治优势。赤鬼很久以前就进行了军事干预，如果我们尝试，我们只会承担损失。这是一个长期计划，但现在，我的目标是具有直接价值的东西，幸运的是，它的好处比持有九龙更持久。

- 那是什么？

- 据情报显示，东皇目前拥有一家位金银陆地西部的开发光素矿业公司，名为永恒。这是少数有权开发光素的私营公司之一。我们将忽略他向赤雪转让货物，作为交换，他必须将所有股份转让给飞天。

陈度一边说话，一边操纵虚拟计算机向飞天传输数据。大约两分钟后，钢皇座的扶手上出现了一份描述该公司的报告。第十聚精会神地念着，眼中露出怀疑之色：

- 这家公司的总裁是一个叫 Vinh Chi Nien (永之年) 的人，而不是东皇？

- 替死，先生。永之年只是东皇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而养大的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物。十年前，他购买了这家公司的股份，逐渐操纵股东并成为董事长。该公司拥有两座中品光素矿山，预计三十年左右就会枯竭。他把光素卖给所有的顾客，只要他们出高价，这就是东皇如此富有的原因。

第十查看了永恒公司的客户名单。其中有像圣渊这样的大型组织，像冰化国或叶国这样的帝国，或者剑制造集团。然而他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旋即疑惑道：

- 为什么他不根据转换法将公司所有者更改为赤鬼？所以赤鬼会自动拥有光素矿。

陈度淡淡一笑：

- 东皇是典型的赤鬼富翁：他从不给予，只出售，而且卖个好价钱。在他们的心目中，没有国家，任何对有利益的地方，他们都会来，就像我们的飞天一样。然而，必须一再强调的是，如果该公司落入赤鬼政府手中，它很快就会因为腐败和以及像东皇这样有头脑的各人而被摧毁。

光素是心梦世界中最昂贵，最稀有，当然也是最有价值的金属。钻石或者金银站在它面前都只是垃圾，因为光素有为圣使祭炼魔法的能力。正因如此，世界各地的帝国之间不断征战，也正因如此，金银陆地从未停止过流血。

一个下层光素矿都是国家资产，何况两个中级矿山？但用他们换绿珠的命值得吗？金银是人间地狱，是一个可以屈服最坚强的人意志的地方。面对难题，皇帝再次权衡。

陈度清楚皇帝的想法，他继续说道：

- 我们真的有困难了，先生。飞天在金银陆地拥有二十个光素矿，但只有四个矿是上层矿，五个中层矿，其余都是下层矿。下层矿山即将耗尽，大约七八年内将变得毫无价值。如果不迅速采取行动，冰化国将成为光素矿藏数量领先的国家，其储备仓库也会迅速减少。

- 那么不望呢。你真的打算让他在空中监狱登记暂住吗？

陈度微笑着摇了摇头：

- 只是短期住宿，先生。四橫的证词不会给东皇定罪，但也不会伤害不望。没有弹劾的证据，我想一个月后，不望就会被释放。

- 如果东皇不同意怎么办？- 第十问道。

干燥骨头老家伙笑了笑，嘴角在瘦削的脸上划出一道阴险的线条：

- 我会说服。他一定同意的，请放心。他是商人，与商人交谈总是很容易。

光素，女儿。益处，家人。第十的潜意识里，所有都在激烈的战斗着。一瞬间，皇帝的目光忽然扫到了全家福上。当时，他家还有四口人。一种小小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但很快，它就在理性权威的可怕压力下沉没了 - 理性是从那个名为“皇帝”的人身上诞生的。第十开口说道：

- 然后按照你的意愿去做。

- 谢谢，一旦有结果我会立即发送消息。

陈度的投影图像消失了。白光室褪去了蓝色的外衣，在金色的秋日阳光下露出了它的单调。第十离开钢皇座，走到窗前，目光看向绿带河边的公园。浓浓的树影遮住了他的视线，但他能感觉到，在清凉的绿叶下，家家户户都在欢声笑语，享受着美丽的秋日阳光。

白阳第一一直渴望见到这样的飞天，而白阳第十就会让白阳第一的愿望在他任职期间一直持续下去。如果他必须用他女儿的安全来换取那片宁静的景象，他会交换。

但尽管他很坚强，第十也很悲伤。白光的房间是多么空荡荡，他的心是多么的飘忽不定。当他坐上钢皇座时，他就是皇帝。当他离开钢皇座时，他只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

六十岁，孤独而失落。这是年轻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可怕感觉。

- 先生，午餐准备好了。

来自钢皇座的召唤，将皇帝拉回了现实。第十正要离开，但稍微一想，他就停了下来。他按下了钢皇座扶手上的一个小按钮，说道：

- 给我问一下绿天在忙什么吗？我想和他一起吃午饭。

- 是的，先生。

第十耐心地等待着。一分钟，然后四分钟，时间对皇帝感觉就像四年一样漫长。四分钟后，他终于得到了答案：

- 先生，绿天统领很忙。然而，统领可以放下工作…

- 好吧，不用了，让他先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午餐？- 第十问道。

正确的，午餐时间到了。- 他自己回答道。

然后飞天皇帝离开白光的房间去吃午饭。一顿饭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其他人。他开始回忆以前的日子，当家里还有四个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