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你们是不是很快就上床了？”

    左小青坏笑着看着李光头问道。

    “是的，我和她互相留了手机号，互道晚安，然后才恋恋不舍的各奔东西。刚走了没有二十步，她就打电话说她有句话忘了问我了，我立刻停下来，转回身去，却发现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站着。

    我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看见她眼睛里闪着一种异样的光。

    她见过愣愣的看着她，她一下子伸出胳膊搂住我的脖子低声说：

    带我回家好吗？

    那一刻，我突然激动的浑身颤抖热血沸腾，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中间也有点硬了。你知道，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和女孩亲密的接触，在此之前，我虽然也交往过几个不良的女孩子，但我都没有胆量动她们。当晚，王美叶就拉着她的行李箱正式住进了我租住的小屋，一住就是两年半。这期间，我们一边尽情享受着情爱的欢愉，一边忍受着生活的艰苦，因为我们俩都没有稳定的收入，吃饭和住房都成了问题。没办法，为了给她一个好点的生活环境，我只能出去拼命的挣钱，她也偶尔出去做点零工，发发广告纸，摆个地摊，但一般都做不长。”

    “后来呢？”

    左小青给李光头倒了一杯水，继续的刨根问底。

    “后来就为了钱的问题我们经常吵架，有一次吵完架我刚睡着，她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被她掐的脸红脖子粗，差点背过气去。别看她是个女的，劲头可真不小，很多时候吵架她都是把我折腾的精疲力竭浑身瘫软了，她却还是一副越战越勇虎虎生威的样子。当时，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把她掀翻在床，然后顺势压在了她的身上。我累的气喘吁吁，她再一次把我掀翻在地。我顿时恼羞成怒，奋力与她撕扯起来。当我再一次把她压在身下时，我突然欲火中烧，想扒光她的衣服，像以往一样带她一起跌入万丈深渊亦或是飞上九重天，并在跌入或飞翔的过程中尽情享受生命的璀璨和晕眩。但这一次，她却并不顺从，她毅然决然的拒绝与我一起坠落或升腾。她拼命的抵抗着我的进攻与进入，并不耐烦的踹了我好几脚。  我也有点恼羞成怒，从她身上滚下来，并给了她一个嘴巴子。那是我第一次打她，也是最后一次，事后，我非常后悔。”

    李光头说完，眼里突然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神情也随之越发沉重起来。

    “如果你觉得伤心，那就别说了。”

    左小青望着李光头的脸色说道。

    “既然说了，那就说完吧，这么多年憋在心里，也是难受。那一夜我们并排躺着，谁也没睡，她眼睛望着屋顶，满眼都是幽怨。她说

    我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了，什么也没向你要过，就想让你给我买个相机，这个你都不肯，你还打我，你总说你爱我，你拿什么爱我呢？

    我想揽过她的头，让她像往常一样枕着我的胳膊，可是这一次她拒绝了。

    我说不是我不想给你买，是我真的没有钱了，我每月工资3000块钱，除去房租，除去咱俩吃喝，再除去给你买衣服，我能剩下多少呢？你看我现在连烟都很少抽了，咱们不是还要攒钱结婚买房子吗？

    我又苦口婆心的跟她老生常谈了一通，结果这次她一点都不领情。她说你这些话我都听烦了，你都是在骗我，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和我结婚，你就是想跟我玩玩儿，所以你才舍不得给我花钱买一个相机！

    这一次她似乎看破了我的鬼胎。我说我要骗你我是小狗子，我心里真的想有一天把你娶回家。我继续跟她信誓旦旦。

    她却说你的誓言要灵验你现在早就会汪汪了，你说过多少次了给我买个相机，不买你是狗，是猪，是王八，可是现在你不还是人模狗样的躺在这里吗？

    她对我的话不屑一顾。

    接着我又劝她说，咱们中国人的劣性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就像包饺子，你有多大的皮就要包多大的馅，馅多了就会漏出来，咱现在经济条件达不到那个水准，就不要跟人家攀比。再说了，你看看你们摄影协会的那些人，有一个正经八本做事的吗，都是些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混儿混儿，上次送你回家的那个胖老头，还说是什么摄影协会的会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老色狼，你看他看你的那眼神儿，整个一个色迷迷。

    她一听这话一骨碌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气哼哼的指着我的鼻子说，我看你就是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主儿，你有本事也开着宝马，扛着相机去游山玩水啊，你也色迷迷的去盯着那些漂亮的女孩儿看啊，可惜，你没那本事，你是个穷光蛋，连一个要求不高的女孩都养不起！

    那一晚，我和王美叶吵到很晚才睡，她吵得口干舌燥，我吵得精疲力竭，我们背对着背谁也不理谁。半夜的时候，我放了几个臭屁，王美叶拿被子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头。

    第二天早晨起来，她还不依不饶的跟我吵买相机的事，我极不耐烦的把眼一瞪，恶狠狠的对她说，相机，相机，天天他妈的相机，我看你就像只鸡！

    她听了，二话不说，拿起一个喝水的杯子就向我扔来，幸好我手疾眼快，一下子就把杯子接住了，否则的话，我脑袋准会被她开了花。”

    李光头说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