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云锦娘娘除恶霸
作者:青蕊儿      更新:2022-07-13 08:41      字数:3542
    “小姐,咱们云锦有什么传说没有,比如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等等。”马车上,玉容看绮雪心事重重,就想法子逗她开心。

    “呸,羞不羞,还才子佳人,还爱情呢!你还是没出阁的大姑娘呢!”白绮雪心情略有好转,用中指点了点玉容的额头。此地不宜久留,速回。根据丁大哥的安排,比赛一结束,就带着随行,坐上返程的马车,赶回江宁。

    “小姐,玉容没说错啊!我们没读过书,你学问高,给我们讲故事解解闷呗,小姐的声音最好听,讲故事肯定也好听。”梓月撒娇,摇着白绮雪的手,语气中带着嗲声嗲气。

    一通马屁拍的让白绮雪无法拒绝,虽然她没有心情,却不忍拂其玉容姐妹的苦心,只好提起兴趣讲一个关于云锦的美丽传说,这是祖辈们口口相传的一个故事。

    “关于咱们的云锦,是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我也是从我父亲哪里听来的,”白绮雪略一思索,娓娓道来,只见玉容姐妹睁大眼睛,屏息宁听,小姐讲故事的姿态好美,就像仙女下凡图。

    相传,在咱们江宁城内西边有一间孤零零的小草房,里面住着一位老人,他的名字叫孟良,织锦为生。有一年,他儿子突然得了肝病,腹部肿大,为了给儿子看病,就借了财主十两银子,可最后,银子花光了,儿子也没留住,在一个深夜,撒手人寰,没过很长时间,妻子因思儿成疾,也离开人世,只剩下他一个人生活。他一直都想早点还清欠财主的债,为自己赎身。

    每天公鸡叫头遍孟良就开始下机坑织锦,一直要忙到半夜三更才停手。一年下来,汗水淌干,眼泪流尽,织出来的云锦放开来好像长河一样。可是财主反过来倒说孟良欠他的债更多了。

    “老东西,赶紧织,你欠的债多着呢!想还清,还不知道到猴年马月呢!”看着如长河一样的云锦,肥胖如牛的财主心里乐开了花,这拿到商行又能卖个好价格,这个老东西别看老,手艺还真错,这一年来,他织出的云锦都给他挣了上百两银子呢!

    “善人,不是欠你十两银子吗?都好几年了,早还清了吧!”孟良绝望的问,财主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每一颤都如刀子惋心。

    “老东西,还敢问,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爷说是黑的就是黑的,太阳是方的,它就不是圆的,天上的星星只有一颗,那它就是一颗。”尖嘴猴腮的狗腿子上前就是一巴掌,这老东西真不识好歹,老爷都动怒了,真是瞎了狗眼,要知道老爷可是十里八乡出名的“大善人”啊!这坏了名声可不好。

    “善人,我还欠你多少银子啊?你给我说说,让老东西我心里也好有个数。”孟良从地上爬起来,握着肿起的半个脸。

    “欠多少?你说欠多少?这利滚利可是驴打滚啊!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创造的利益那可是不可估量的。你呀,就赶紧织吧!兴许再织一年半载就还清了。”财主皮笑肉不笑。

    “啊……”听财主一言,孟良恨不得早点就死去,这驴打滚的债什么时候能还清啊!

    “少罗嗦,善人再有二个月就要过60岁大寿了,需要一块"松龄鹤寿"的云锦挂屏,赶紧织,到时我来拿。”狗腿子恶声恶气地交代,全然不敢老人失去血色的脸。“大善人,我们走。”

    “嗯。”财主摸了摸络腮胡,踱着方步满意离去。

    “老天啊!这该怎么办。”孟良泪流满面,“利滚利,驴打滚,何时才能到头啊!”

    无法反抗财主的淫威,孟良只好拖着骨瘦如柴的身子继续跳下机坑抛梭子过管织云锦。可怜老人白发苍苍,哪里有力气!熬干了灯油,一夜才织出五寸半,眼看财主就要来逼货,老人急得直淌眼泪。

    一天早晨,天刚露出鱼肚白,他一边流泪一边伸开双手,面向门外巍巍高山自言自语悲愤地叹道:"云锦娘娘呀,人家都说你是保佑我们织锦穷人的神仙,现在财主把我们穷人往死里逼,你怎能见死不救……"疲劳过度的孟良,话未说完就晕倒在织机旁。

    就在这时,高山上的彩云豁然开朗,闪出万道金光,接着浮云翩翩,阵风飒飒,两个美丽的姑娘从云头上走了下来,走进孟良的家中,,她们把孟良扶上床,自己就坐到机坑里面熟练地织起云锦来。

    天亮了,孟良从昏迷中醒来,一看满屋子金光,一个姑娘在机坑里飞快地甩梭子织锦,另一个坐在花楼上拽花。他坐了起来,忙问:"你们是谁?"姑娘们指了指天边的云彩。他顺着她们的手望去,只见彩霞万朵,回头一看,两姑娘都不见了,只留下机子上织好的云锦熠熠闪光。云锦上面的花纹好像仙境一样,青松苍郁、泉水清澈,两只栩栩如生的仙鹤丹顶血红非常耀眼!

    孟良喜滋滋地把云锦往机子下卷,没想到这神奇的云锦犹如山上的瀑布一样拉了一幅又一幅,卷了一匹又一匹,怎么也拉不完、卷不尽。街坊邻居都跑来看稀奇。

    正在大家兴高采烈的时候,财主带着一帮打手前呼后拥地讨债来了。他把腰一叉,手一挥,打手们一拥而上,如狼似虎地抢这台神奇的织锦机。孟良哪里肯依,死死护着织机不肯放。可狠毒的财主一脚把又老又病的孟良踢倒在地,老人顿时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赶紧搬,搬回去,我们这可就发大财了,云锦想要多少就要多少。”财主脸上乐开了花,横肉更是随着笑声颤动的更加厉害,小小的老鼠眼闪着得意的贼光。

    “老爷,这织机好沉啊!搬不动啊!”十几个打手使起吃奶的劲七手八脚地想把织机抬走,谁知平时几十斤重的木头织锦机,此刻竟然铜铁铸的一样,动它不得。

    财主急了,伸手又去扯织机上的云锦,却听见"叭"地一声响,织锦的木梭子好像活了一样,跳起来狠狠地追着财主打,疼得他哭爹喊娘地乱叫。恼羞成怒的打手们气急败坏地烧起房子来,正在这时,天上"轰"地响起一声炸雷,暴雨倾盆而下,浇灭了大火,洗净了天空。

    财主和打手一看不好,掉头想逃。这时,云锦上的两只仙鹤突然长唳一声飞了出来,围着孟良飞了两圈,翅膀扇了两下,孟良一下子容光焕发地坐了起来。两只仙鹤又追着财主,扑到他的脸上猛啄不放,财主疼得乱叫。众人赶来时,只见满天红霞,城外高山顶上的金色光轮忽隐忽现,两只美丽的仙鹤翩翩起舞。财主鬼哭狼嚎地捂着脸,脸上血肉模糊,眼睛也被仙鹤啄瞎。

    “后来人们传说,那天夜里帮孟良织锦的两个美丽姑娘就是云锦娘娘身边的两个漂亮仙女,奉云锦娘娘之命,特地到人间来帮助穷人整治老财的。”提起这个传说,白绮雪满怀的动容,织锦穷人的日子真不好过。

    “恶有恶报,云锦娘娘做的好,就应该啄瞎老财主的眼,让他一辈子都看不到东西,去解手掉毛缸里,去喝水被淹死,吃个饭咽死他。”快人快语的玉容狠狠的骂道。

    “就是,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经历吧!如果不是夫人和小姐,我们早就被人牙子生生分开了。”梓月悲从心生。

    “是啊!幸亏我们遇见夫人和小姐,才有今天的富贵命,夫人和小姐就像那去锦娘娘一样,救苦救难。”玉容紧紧的握住小姐的手,屈膝,感恩戴德。

    “休得胡说,我和母亲怎能和云锦娘娘相提并论?此话再也不许提,忤逆之言。”白绮雪语气中带着责备,心疼地说:“咱们主仆一场,也是一场缘分,你们的命也真是苦,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命是苦点,但是有夫人和小姐护着,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玉容看小姐神色凄然,忙调节气氛,这一路上本来就寂寞,思念家乡父母亲人,再回忆过去的不堪,更是悲从苦来。

    “是啊!咱们的好日子都在后头呢!跟着小姐,吃香的喝辣的,穿绸缎锦衣,福气多了去了。”梓月继续发扬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本色。

    白绮雪莞然一笑,欣慰的看着自小陪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姐妹,感叹时光真的如流水,当年那个瘦小如干柴的女孩子转眼间就长成丰满圆润的少女。再过不了几年,爹娘就会给她们择个好人家,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的脸一阵阵发烧,自己不也是吗?到了思春嫁人的年龄了。

    撩起香云纱,她看到丁仁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前面,挺直的脊背如松柏一样,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衣着,头发,回忆他的话语,行动,感觉与前无二。可是,她总感觉那道环节一定出了问题,丁仁义留给她的背影似乎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玉容,梓月,你们有没有觉得丁公子跟前几天有些不同啊?”她疑惑不解地问。

    玉容姐妹互相对视,摸不清头脑。

    “小姐,此话从何讲起?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玉容问,拼命思索,小小的额头微微地皱着。

    “我也不知道,总感觉丁公子不对劲。”

    “小姐,我觉得公子从济南出发后,话似乎变少了,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梓月大脑飞速的运转着,返程之前,丁公子一天多次问安,不仅言语上,还体现在行动上,不是天太热,给小姐端来放凉的红枣雪梨汤,就是从送来时令新鲜水果,还陪小姐去估衣店买衣服,想方设法讨小姐欢心,可自从参加比赛回来后,丁公子就跟以前判若两人,话也少了,问安的次数也减少,每次问安也没那么多寒喧之语。

    “对,”白绮雪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所有的不对劲原来都集中在这里。“梓月,平时看你粗粗咧咧的,毛手毛脚,原来心思还挺缜密的。”白绮雪打量着这个假小子,刮目相看。

    “是的,小姐,从江宁出发到济南,一路上,丁公子可没少找借口献殷勤,从济南回程,一路上,就很少做殷勤事,除了吃饭、早晚问安。”玉容也很赞同梓月的意见。

    细思量,真如梓月说得那样,她暗打算,找个机会问个明白,有些话不能总憋在肚子里,时间久了,隔阂就越来越深,无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