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寻觅是相遇的惩罚
作者:海边老狗      更新:2017-06-09 16:14      字数:8419
    鸟儿心语——

    如果能够再次擦肩而过,

    我一定要紧紧、紧紧地抱住你!

    两眼茫茫、大海捞针,问相信在哪里?

    我真的不想,修炼成,几百年回眸轮回里!

    康大学院很宽阔。

    人家学校的女学生不卑不亢、昂首挺胸的站着。鸟儿的学生倒是像个犯人,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对方的老师板着脸,鸟儿索性也黑着脸签名,倒是梁伞在旁边“嘿嘿”的打着圆场。

    这个月班主任费和50元的考核奖没了。

    鸟儿想这种事情得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才行,在学校,女学生偷偷在洗手间呕吐或者肚子凸起的事情时常发生,不管怎样,不能让他们这样下去。冥思苦想左想右想,只有发***比较合适!召集了班干部先开了会,鸟儿又在班上做了长篇大论说明,目的就一个,学会自我保护!学生也通情达理,明白老师的意思。

    鸟儿认为这事处理的很完美,学生也守口如瓶,几天下来,平安无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安落下来!晚上闲来无事,鸟儿去教师休息室看电视,秋语老师也在,朝鸟儿一扭头一扭头的,似有话要说,只听道:“看看,那个守门员现在又换了一个女友,比他小10岁。我不行,我看不上女学生,不太道德,是不是?看看,看看,鸟儿老师的皮肤好白好滑啊!”

    他说着就一手摸了过来。

    鸟儿正不知道如何发作,见有人在旁边喝彩,“啪”的一声,鸟儿伸手打在秋语的脸上。秋语笑着说道:“来来,在给你打左边。”

    大家一阵哈哈大笑,各自散去。

    鸟儿觉得好郁闷,半歪在床上。打开台灯,看着十字架,点上一支烟,吐着烟圈,然后又叼着烟卷去门上钉钉子,茫然的想着自己的爱情,滑落在门下。在现实的生活里,鸟儿真的要压抑无罪的情感吗?难道真的不需要爱情吗?一个人真的能单打独斗拼搏成功吗?相对于人几十年的生命,有多少日子是可以去爱恋、心痛、思念、甜蜜的?从情窦初开前的懵懂到终成眷属之后的平淡,有多少思绪是可以划分给爱情的?问题是,划分给爱情时间,可爱情又在哪里呢?

    有人敲门,是梁伞。鸟儿开门吃惊问道:“你不是走了吗?”梁伞指着鸟儿鼻子说:“你,你就不学好吧,一个女孩子家。”拿下鸟儿嘴巴上的烟说着“别浪费”就放到自己嘴巴上。鸟儿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走了吗?”“没有走,我想等等那个咪咪。”鸟儿小声说:“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还找她干嘛?”“没有人知道我结婚的。她越躲我,我就越想问问。”“要不,你就把这事给忘了吧,问了也没有意思。要不我陪你去喝酒?你喝酒我喝可乐,好不?”

    前脚刚出门,迎头碰上陈言,她也要跟着去吃,梁伞说:“好吧,人多热闹,走吧。”

    那陈言把她知道的关于咪咪和老板相好的事情统统都兜了出来,结果梁伞酩酊大醉,一阵狂哭。

    周末,鸟儿把那两个红彤彤的小灯笼挂在蚊帐里,高兴的欣赏了一番。陈言走过来歪在她的床上,说:“在想什么?”“想爱情!”鸟儿指着红灯笼说。陈言笑去:“爱情?你真会想,爱情也要去想?有时候,付出了往往好心没有好报,还是坏心好一些,让别人难受总比自己难受强,你看梁伞,被老板的小蜜忽悠的家破人亡。”

    有人敲门,是秋语老师来借诺基亚充电器用,陈言说:“借鸟儿的吧,但借了不能白借,请我们宵夜吃。”鸟儿说:“出门就有卖的,才十块钱,这点小事老是喜欢借,真服你。”

    叫了外卖,三个人吃着喝着,问着答着,陈言又拿出了一瓶可乐和半瓶白酒,说掺和一起很有味道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个人都跑到床上聊天去了,秋语在中间,左右搂着陈言和鸟儿,鸟儿尿急,见这般情景,自己都吓了一跳,忙看自己的腰带,还好!这陈言的东西是喝不得的,好像有什么迷魂药似的。

    鸟儿从厕所刚出来,猛见秋语站在走道上。鸟儿赶紧说看电视时太鲁莽,不该打你,“要不你还我一个巴掌吧?”秋语含情脉脉说:“没事,男人脸皮厚,经打。不过你打了也不能白打,你要补偿我才行。”又想抬手去摸,鸟儿指了指陈言的房间,趁他扭头,赶紧栓上门,并说:“对不起,让你还手你又不还。”

    鸟儿把那个十字架摘下来挂上去,挂上去又摘下来。

    她痛恨自己那天为什么要装矜持?为什么要装稳重?为什么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为什么要时不时的出去找他?难道爱上他了吗?喜欢他什么呢?会弹吉他?吉他能挡风寒吗?能弹出忠贞不渝吗?那为什么又要去想他呢?是他的温柔吗?是他的眼泪吗?

    鸟儿彻底失眠,想着他们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除夕,还有那支玫瑰,还有那支舞蹈。

    他一定也在找鸟儿,一定!

    即便他不喜欢自己,即便他不愿意给自己留下电话,但是最起码要问清楚啊,装什么装呢?真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虚假!他不说,自己可以问啊!现在好了,成这样子了。

    鸟儿对着镜子,“啪啪”打了几个耳光。

    要大红灯笼高高挂吗?看着灯笼能睡的好吗?搞的自己天天失眠,**的欲望像野草一样泛滥,难道爱情就是**的产物?他们两个可以划上等号吗?不,鸟儿,不可以这样想,不可以,赶紧收回来,不能走的太远,不可以邪恶到那么远去。

    鸟儿的神经像一个抽水机,高速旋转着朝下身吸去,像一块巨大的吸铁石,把鸟儿所有的细胞和指令,统统都集中在那一点点地方,惺惺相惜,不忍离去,像猎豹迷恋于蜗牛伸出的嫩肉,像水性杨花遇到了淫辞秽语,像醉酒窃贼碰上了战斗机。理智、思维、冷静一切有原则的词语,统统无厘头沉醉在其中。不行,一定要睡觉,已经连续两天啦,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鸟儿起来,对着自己的脸又是“啪啪”几下,把灯笼丢出去,冲了个冷水澡,终于疲劳下来,睡着了去。

    休息日,没有沾亲带故的亲戚可以串门,也没有广阔的朋友圈子,更没有充足的人民币去买欢乐,只能用逛街或者走鬼填补这个空档。或者打工的生活,就是会有一个这么明显的多余空档。

    装上剩下的几把雨伞,地铁也没有歌声,鸟儿懒懒散散走在天河体育中心一带,她也不想卖东西,见车就上,毫无目的。

    老天安排的缘分都有多大?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是何等的困难!她不知道那个单单是不是就是自己的,能否成为知己知彼的爱人,不能一看到外貌就定终身,那是很不负责任的!

    鸟儿对着天空喊道:“请求上天可怜可怜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了解他,如果真的是我可以终身相伴的爱人,我愿意承诺我的诺言,我将用一生去顺从他疼爱他,甚至是献出生命。”

    鸟儿突然想起苏站,他很少给鸟儿打电话了,可能真的生气了吧?这样比较公平,如果一个人生气,另一个人只是在空闲的时候有些内疚,那是不平衡的!凭什么自己只是别人内疚的对象啊?不,要公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的做法是没有错的!

    鸟儿看着公交车上一对对亲密着的年轻人,很是羡慕。

    佛不是说过吗?前世500年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

    单单在哪里呢?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远远的看着我,一定要找到他,要亲自问问他:“我可以了解你吗?我可以爱你吗?”

    看着别人站一路,鸟儿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端着架子慢慢欣赏站着的人,她想以前自己也是这种疲惫不堪无精打采的神情吧?现在把平时站着的不痛快现在全都给坐了回来。上269,到了终点再上45,到了终点又上了823,太偏僻又坐823回来,换成185。

    靠车门对面坐着一个女生,两个手指拼命挥舞着手机按键,正想着会不会有人偷她手机时,突然听到“啊”的惊叫,鸟儿着实幸灾乐祸了一番:“上个月,我的背囊被划开的时候,那时候也是没有人出声的。”

    上来一个讨饭模样的残疾人,没有人给他让座,一瘸一拐费力的往后移去,鸟儿把他拉住。

    真幸运,鸟儿没站多久又有了座位。

    上来一个当地模样的老太太,鸟儿前面的姑娘让了坐。

    老太太把玻璃窗都推了过来,站在座位前足足有两分钟,然后拿出纸巾把座位擦了一遍又一遍,又拿出一块布垫了下去。

    哎哟!老太太一坐下,一阵狐臭味道扑鼻而来。

    鸟儿把玻璃窗向前推了推,老太太突然发力,一个猛字,把玻璃窗给推了回来,鸟儿大叫了一声,司机来了个紧急刹车,刚才让座的那女孩又摔在走廊里。

    鸟儿捂住滴滴答答流血的手指说道:“我开我这边的窗子,又没有开你前面的,你怎么这么**呢?”老太太讲着粤语:“不就是夹了下手指吗?用得着这样吗?你们外地人就是事多。”

    鸟儿对着老太太的嘴巴就是一拳,说道:“让你尝尝痛的滋味!外地人不是人啊!我没吃你没喝你!我们外地人怎么啦?我们外地人怎么啦?”

    老太太嗷嗷哭喊着救命,鸟儿说:“走,你跟我去医院和派出所,老不自重。”老太太走到门口又死活不下车,鸟儿扔下一句话:“你老公是不是被你气死的?”赶紧离去。

    老太太只管哭闹,鼻子的血早已经不流了,就是不擦,嘴巴依然骂着外地人,司机满脸不高兴,劝也没用,老太太闹着跟去了总站,非要找司机理论赔偿。

    鸟儿看着眼前温和儒雅讲着一口标准普通话的医生,两行眼泪唰的掉了下来,医生安慰道:“缝了一针。十指连心是有点疼!”

    鸟儿看着吊瓶,没完没了的一滴接着一滴的液体,看着走来走去的每一个人从未有过的孤独深深写在脸上。一个女人独自品味承受着这种滋味,想当年李煜的“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的词语,孤独之美深沉的意境曾经让鸟儿欣赏,现在觉得那是多么愚蠢的事情,是对作者的亵渎,是对作者的不敬,如果连别人的心碎都要说成美的话,的确有点过分。鸟儿对自己说道:“我不要生病,我一定要找到他,一年不行,那就二年,这个不是,就等下一个,总有一个男人是属于我的,是爱我的,是我爱的。我就不信我没有!”她摸着口袋里的那个小小的十字架,她要继续去寻找!

    从医院出来,穿过一个隧道,又听到一阵吉他声,心喜,可歌手的音色,像是山上那弯弯曲曲的淙淙泉水,脚边有个生锈的铁盒子。

    看到残疾人在讨生活,想必比自己还不容易,突然想起那位陌生姑娘的身影,充满了温暖。鸟儿蹲坐在对面,给了残疾歌手20元钱。他很是感谢,说:“谢谢你,够我一个上午赚的钱了,哎,真是谢谢你!”鸟儿坐下来问:“你认识一个满头白发的小伙子吗?头发挺长的,也是在街上唱歌的。”“不认识。”“那你们都一般在什么地方?”“哎,去人多的地方啊,学校、公园、酒吧、江边、超市啊,反正哪里人多就去哪里?碰上下雨天,基本上就没有钱,就像现在,又下雨啦,哎——”鸟儿看着他的腿说:“你是先天就这样的吗?”那歌手恍惚了一下眼神,说道:“哎,不是。几年前,和女朋友开着摩托车去旅游,真是祸从天降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货车,直冲而来。哎,我醒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条腿和一只手了,这不,哎,哎——”鸟儿心疼地问:“那,你女朋友呢?”“她,只是轻伤。哎,走了,后来,就慢慢不来往了呗。哎——”鸟儿的心都快破碎啦,掏出一张名片,说:“我叫鸟儿,你叫什么?”“小黑子。”“你如果看到我说的那个白发歌手,替我问问行吗?”“行,我给你打听打听。”

    这时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个白发苍苍弓腰驼背的老阿婆,骨瘦如柴,手中抓着个黄瓷碗,沉重地伸向路人。

    没有人向她施舍,有个男的挥起拳头说着滚远点。阿婆枯柴似的手慢慢伸向小黑子,浑浊的老眼里写满了凄楚与哀伤,只有她头上插着的一朵鲜花,随着她摇摆着,让人费解。

    小黑子停下来,看着阿婆举过来的空荡荡的瓷碗怔了怔,接着在身上摸索半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五角钱。鸟儿的心像被掏空,阿婆端着瓷碗,向前挪动着步子,她头上的鲜花也跟着一动一动的,只听“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看着远处跌倒的阿婆,小黑子说:“这老婆子经常见她走着走着就摔倒了,还经常给我要钱,我生意好的时候就给她一点。鼻涕邋遢的,没有人给她。你不知道,她给我说她生了4个子女,4个。哎,这就是命啊,这就是命啊。”

    小黑子拄着拐杖,单腿挪动,右手吃力地拉着车架子,鸟儿一直目送小黑子消失,也没有见那阿婆起来。

    毛毛的细雨不断贴在脸上,透着那个可悲的冰凉,鸟儿站在这流光溢彩的街头。插着鲜花阿婆的身影,始终挥之不去。有子女也罢!没子女也罢!结婚也罢!不结婚也罢!相亲相爱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什么光宗耀祖?什么传宗接代?在黄昏岁月下的老人,早已嚼碎了这些理念,在寂寞孤独的脚下悄然吞咽生命的轨迹,到头来继续着时间的苟延残喘。

    儿时的天真烂漫,像一把无形的网,让人毫无思想准备,甘愿为它去生死,为它去赚钱,榨干了最后一滴血,最后自己皮包骨头流落街头。把晚年的希望,寄托在子孙满堂虚无缥缈根深蒂固的意念上,可成果呢? 

    鸟儿看着广场上奔跑的小孩子,再看看紧跟其后的妈妈们,再想想隧道里的阿婆。当人预测先知,付出没有回报,人们还会付出吗,还会生儿育女吗?母爱母爱,说到底,其实是最自私的爱,是人类中最荒诞最狭隘的爱。如果当年这垃圾阿婆,不养孩子,难道会连片瓦连张床连棵青菜都没有吗?如果当年的阿婆有个照妖镜,知道晚年的光景是如此的荒凉,还会要吗?中国人的爱大部分都是向下奉献的,生活的层次越低,传递的就越强烈,鸟儿要改变这一切!她要让自己的爱逆向而上,流向母亲。

    鸟儿稀里糊涂地不知走了多久,又回到了那个地铁,除了行人还是行人,没有人在这里唱歌,没有人在这里停留,更没有人在这里走鬼,干干净净。

    鸟儿转身叫停一辆的士,客气地说:“你顺着这条路走一下吧,不过不要开的太快了。”

    司机是个不爱讲话的主,车子在路上疾驶。

    车外,雨早已经停了,沾湿的路面上闪着积水的光芒,每条街道的建筑也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直刺得人双眼模糊。

    司机一路黑着脸使劲踩着油门,左右穿插。

    鸟儿看了他一眼,要求下车,心里一阵难受呕吐起来。

    应让打来电话,邀请鸟儿后天过去给小布庆祝18岁的生日。

    这天,应让兄妹俩很热情,看到鸟儿递过来一套化妆品,小布高兴的要命,拉住鸟儿说个不停,咯咯笑着。

    见鸟儿手上打着绷带,才紧张起来。

    应让听罢,睁大眼睛看着鸟儿:“啊——,你给了老太太一拳,不会吧?”鸟儿说:“是,老太太怎么啦,谁都不行,欺负我就不行,能打就打呗。”应让说:“亏你还读了那么多书,尊老爱幼都不懂!”小布也责备:“是啊,鸟儿,你不怕人家说你缺德吗?”

    鸟儿伸出手指说:“你们看,我的手都缝了两针呢。我是不该打她,可我堵得上。”应让说:“你别说了,反正打老人就是不对。”鸟儿不平地说:“反正我也不认为错,我的手花了200百块钱。她就是流点鼻血,最多10块钱。10元钱的账怎么就要大于200元?她老又怎么样,谁不会老?难道光她会老嘛?老了就可以随便伤人嘛?”

    应让苦口婆心批评起来,鸟儿听的不耐烦打着手势道:“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先过生日,有蛋糕吃,我等不及啦。”

    小布着急说:“还不行,再等等,还有一个人。”“谁?”应让接上说:“我问她都不说,说是要给我们一个惊喜。”

    鸟儿见应让想抽烟,手疾眼快,说,“等一下,我有一个高招,看我的。”摘下她的清楚物,三掰两掰,图案都跑到了周围,中间形成一个凸透镜,对着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拿过烟放在那个有凸透镜聚焦点。

    应让惊讶道:“鸟儿,你不是学会抽烟了吧?你不要抽烟啊,对身体不好,女孩子,看着也不像话啊,不要抽啊,听见没有?”鸟儿似乎很喜欢应让的这种教训,也不反驳也不辩解,随他说去。

    “嗤”的一声点着了。

    高兴的鸟儿使劲抽了一口,朝应让吐了个烟圈,应让说:“你就不学好吧。”鸟儿撅着屁股说:“这只搞上我的口水了,我给你点另一只,等着啊。”

    “小布——”

    突然门外一个男人在叫,隔着防盗门。

    小布甜甜地叫去:“小哥。”

    这是小布请来的那个男人!灰白的长头发,背着一个吉他!口袋里插着一支玫瑰花!

    手里拿着烟嘴里叼着烟的鸟儿望过去,天呢!是那个歌手!千真万确,是单单,是单单,寻遍广州的单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单单也吃惊的站在那里。

    小布还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那单单早已转头走了过来,拿掉鸟儿嘴上的烟,深邃的目光忘情地说:“是你!就是你!鸟儿。”鸟儿推开单单,惊慌失措地看着单单问道:“我,我,你也在找我吗?”单单点点头说:“是,我天天去找,跑遍了整个广州。”单单抓起鸟儿包扎着的手指说道:“你的手怎么啦?”鸟儿笑了笑。

    “你怎么会来这里?”

    两人同时问向对方。转头望去,小布在哭,只听她喊道:“你们俩认识?”

    单单抬头看见后面站着一个让他万分吃惊的人!小布瞪着眼流着泪,回头赌气的说道:“他是我哥应让。”单单困惑的看着小布,应让、小布,咬紧牙齿问道:“什么?你们是兄妹?”“是啊,他是我哥,也在政府里工作。”

    单单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单纯的女孩原来是这么有心机?单单的双腿腾的一下晃荡了起来。小布上前扶住,单单猛地推开闷声问去:“你哥,不是在建筑队吗?你怎么也会骗人?”小布一个没站稳,坐在了地上。而应让从厨房走出来的一刹那,把手里的切菜刀也掉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日PARTY!

    小布十万个不明白。

    应让举起的拳头重重地捶到桌子上,对小布吼道:“我问你,你还不说,还神神秘秘。你不想想,他是谁啊?”小布说:“你现在不是进去了吗?还怕什么呢?小哥他早就离开了那里了。”“你为什么不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啦?”“我没有。”应让开骂道:“还没有呢,他是有老婆的,哪有你这么不要脸的!”“我怎么不要脸啦?小哥他早和他老婆吹啦。”“小哥?还小哥!”

    气急败坏的应让“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小布的脸上,说道:“你不要说了,这世界上最蠢的人是你!最笨的人是你!最有麻烦的人还是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明天就给我搬回来!不,今天!今天就搬回来,哪里也不能去!”

    小布哭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不是我哥,爹和娘从来不打我一下。”应让把她拽过来说:“对,我不是你哥!你说的对,我真的不是!你是捡回来的,你是18年前的今天,爹卖豆腐捡回来的!是从棉花地里捡回来的!你有什么好哭的,爹是因为你死的!娘也是因为你死的!你害得我们全家背井离乡,背井离乡!”

    小布浑身发抖着:“你说什么?”“本来今天我还犹豫。爹娘临终时让我告诉你真相,我还想隐瞒你一辈子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不隐瞒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啦。”“这是真的啦?我是捡来的,怎么会是这样?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小布哭着喊着冲出家门。

    郑旗开门一看,吓了一跳,说:“我还以为谁呢?哭哭啼啼的。你跑哪里去了?可能是你哥打电话来,问你在不在,发生什么事啦?哭成这样,告诉我,谁欺负你了?”郑旗把蹲在地上的小布拉起来,小布喊道:“他们都不要我——”“他们?他们是谁?”“我哥。”“还有呢?”“没有了。”“你不是说他们嘛,怎么就没有了?”小布喊道:“我都说没了就没了?”“好好,我不问了。”

    郑琪百般柔情,劝慰了好久,给小布做了宵夜,又拿出新买的睡衣。小布哭道:“我是我爹捡来的,说我是捡来的,是在棉花地里捡来的——”大姐说:“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小哥看到我哥就很生气很生气,说我是一个有心机的人,说我和我哥是一伙的。”郑旗不明白,欲刨根问底,小布气急败坏地吼道:“不说啦,就是不说啦。你是不是也讨厌我啦,要撵我走?”“我怎么能会撵你走呢?看看你,看看你,老是不高兴,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似的?我给你看样东西,好不好?放松一下,你怕不怕?”

    大姐把小布抱到沙发上,端茶递水,小布晕乎乎的。

    大姐关上灯,点上蜡烛,说道:“放这种片子呢?要有氛围,要有浪漫,就不会觉得坏了。”小布知道大姐说的是黄碟,她偷偷地看过很多次了。

    录像里是两个陌生女人,看上去像一男一女,在一个雨天邂逅,又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再次相遇,从室外到室内的**情节。诱人的镜头,让**慢慢扩张开来。小布看得很窘。穿着一身警服的大姐像一个挺拔的男人,慢慢靠近小布,并说道:“你以后不要叫我大姐,要叫我大哥,他们不要你,我要你,我要保护你一生一世。”

    蜡烛下的小布,感觉这是在梦里一样,好像是单单小哥,他穿着警服,像大树般威武,是那么的有安全感,小布晕懵过去,任凭大姐爱抚和亲吻……

    小布哭个不停,大姐苦口婆心讲了很多道理,握住小布的手说:“别哭了,知道不?男人是很脏的,我们这样做,是最干净的,又不会怀孕,更不会传染疾病,还减轻思想压力。”小布拿起包说道:“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夺门而出。

    几天后郑旗见小布在家,忙上前问道:“你去哪里了?我又不知道你哥在哪里?快急死我了。”又见小布收拾自己的东西,郑旗连忙制止说道:“宝贝,你干嘛去?这是你的家啊!”

    小布眼泪夺眶而出,趴在郑旗怀里哭了起来。

    郑旗敏感问道:“告诉我,怎么啦?”小布说:“我不相信,又去问了一遍,我从哪里来?我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孩,真真切切!”郑旗说:“那你现在去哪里啊?你没有把这里当家吗?”“我没有家,没有亲人,这里不是我的家。”郑旗厉声呵道:“你去哪里必须告诉我!我是你的家人,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小布说:“我在‘好又多’找了一份仓库的活,包吃包住,我想搬到那里去住一段时间。”“那好,我送你去。”

    路上,郑旗软软地说道:“别生气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做,我向你保证!我有多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哈哈,怎么样?没有坐过警车吧?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坐的啊!”

    小布还是不笑,郑旗又说:“过几天啊,我送你去读书,高兴吗?我一个朋友的老婆是卫生学校的校长。你先去那里学着,明年再补考,过上2年啊,出来就是个小护士,我美丽的小护士啦。我给你办手续,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你在上班的地方别乱跑,休息时就回来,不然,喝不到你的豆浆,我会发疯的,破案子都受到影响了,所以啊,我破案都有你的功劳啊,哈哈。”

    小布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大姐。

    读书,也好,小哥那里就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