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英勇杀敌

    此后，队伍一路北行，都颇为顺利。

    缇萦已经有了相熟的朋友，每每吃饭都与他们坐到一起，听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士兵们天南海北的胡扯，倒是长了不少见识。季风是都督，吃饭要跟赵信和淳于意一起，倒是也叫过缇萦几次，但缇萦觉得没意思，她更喜欢跟这些相熟的小兵们坐在一起聊天谈笑，大家都是同龄人，混在一起没有代沟，说说笑笑倒也随心所欲。

    转眼八月，西风转凉，边疆的情况却日趋紧张，匈奴骚扰边境百姓的事件越来越频繁，已经有不少村庄的妇孺被奸杀致死。

    起初，汉军发出警告，匈奴那边的将领还会敷衍几句类似对下面人管教无方的话，次数多了，就对大汉这边的谴责书函置若罔闻，上次匈奴有闹事的兵被擒住，匈奴的阵前将军忽而烈竟然呵呵笑着说，将士们常年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未免孤独寂寞，出来找找乐子也是人之常情，大家都是男人，是男人就离不开女人，相信季将军一定能理解。

    当时，季灏额角的青筋几乎从头皮中爆裂而出，他手握着剑柄，骨头格楞楞的脆响一下下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剑将这个被俘的匈奴人砍了，用他的血慰藉那些无辜的百姓，可是想到皇上密函的再三嘱咐，万事皆以大局为重，切不可冲动鲁莽，季灏咬咬牙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最后，他只能放人。

    在那个百年休战的平等条约废除之前，在皇上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之前，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成为战争的导火索，因为那样，只会有更多的百姓受到牵连，更多的苍生死于战乱。

    尸殍遍地哀鸿遍野的场景，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下不为例。”季灏风只能无奈的吐出这四个字，算是给大汉挽回了最不值得一提的面子，或许，在那个生性凶蛮目中无人的蛮族王子眼中，这不过是一句笑话而已。

    此后，一次接一次的挑衅事件让季灏再也忍无可忍，他只能暗中布置，每次奇袭之后，一个活口不留，等那个气急败坏的匈奴将领站在边界线上朝他叫嚣的时候，他就做足装傻充愣的戏码。

    因为他知道，在弟弟带来新的命令之前，他必须守在这里按兵不动。

    这一日，季灏正在将军营帐中查阅前方送来的各种消息，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吵吵嚷嚷，他急急起身迎出去，正好瞧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将士倒在了副将夏青的怀里。

    “怎回事？”季灏冲过去。

    夏青怀中的将士猛吸一口气，双眼一翻，全身挺直，然后僵硬下去。

    夏青叹口气，痛心地缓缓将将士放在地上，“匈奴那些龟孙们又在找事，最近遭殃的都是这些巡逻的将士们。”

    他看向季灏，满眼不甘，“将军，你就不能下令让我们跟那些蛮子大干一场吗？就算死也能死得痛痛快快，总比这样让人骑在脖子上撒尿，还假装不知道的好！”

    他负气的别过头，“真他娘憋屈！”

    季灏紧皱双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不远处一名骑兵快马加鞭，高喊着“报”字飞驰过来。

    看这情况，肯定是边境又出了新的状况。

    夏青也没了心思闹脾气，“怎么回事？”

    那将士从马上飞身下来，也管不了什么军中礼节，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禀报将军，刚才我们在巡逻的时候遭到了蛮子的突袭，我军伤亡惨重，几乎全军覆没，之后忽然从林子里冲出一伙人来，看穿着打扮像是自己人，后来听说是朝廷派来的援军先头部队季风季将军来了，现在正跟那边的人打着呢。”

    季灏听完脸上闪过一道喜色，“夏青，带人跟我走，去接季风！”

    夏青也是一脸欢喜，高声应着，“是，一队的人，跟我走！”

    *

    缇萦躲在灌木丛中一动也不敢动，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前方正在打斗的场面，整个人差不多已经快傻了。

    短兵相接刀光剑影，鲜血在腾挪往来的人之间开出朵朵红花，兵器碰撞溅出无数金星，尖锐的悲鸣使得缇萦的一颗心都紧皱到一起，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全身都跟着僵硬了。

    季风一马当先，剑锋翻转若游龙戏凤，剑尖所指之处立时有人应声倒地，每一剑都是致命要害，一剑封喉。

    那些野蛮的匈奴人有的被割破咽喉，粘稠的鲜血直接从脖子上喷涌出来，有的被砍掉双臂，滚在地上鬼哭狼嚎，点点鲜血溅到季风身上，使他的银白色罩衫早已经斑驳不堪。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被风一吹，四处飘散，令人作呕。季风这个宛如开在花丛中一般的翩翩公子，在此时像是从地府走出的判官，要将这些亡命之徒一一收走。

    又像是中了魔障，心无旁骛，连眼底都泛着充满了杀气的血红。

    缇萦的唇线抿得笔直，脸色煞白，忽然见到一个匈奴兵想从后面偷袭季风，她像是忘了所有的恐惧，瞬间从惊愕中挣脱出来，扯足了嗓音高喊，“季大哥，小心！”

    她话音未落，赵信已经从旁边斜刺过来，一柄红英长枪，挑开了对方的咽喉。

    缇萦跟着长吁口气，万不知已经将自己暴露在了危险之中。

    早有眼尖的匈奴士兵举着大刀朝她砍过来，平日里身手灵活的缇萦第一次见人真要活取自己性命，竟然吓得一时间张大了嘴巴呆住了，她忘了呼叫和逃跑，也忘了躲避和自救，眼睁睁看着刀刃上犹在滑动的血滴，一动不动的睁大了眼睛。

    正在浴血奋战的季风见到此情此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大吼一声，猛然将围在自己身前的蛮子推开，然后一个纵身飞扑过去，紧紧抱住缇萦，那个袭击缇萦的士兵也被这突然的一幕吓了一跳，他举起的大刀来不及收回，于是季风的胳膊便被这宽刃大刀狠狠砍了一下，殷红的鲜血顿时湿了衣衫。

    季风疼的一个趔趄，他回身一剑，眨眼，剑刃便从对方的后脖颈刺穿出去。

    “让你躲着就好好躲着，不要出声！”季风训斥缇萦，怒红了脸。

    缇萦则看着他胳膊上的伤，急红了眼眶，“季大哥，我先帮你包扎。”

    “战场之上哪有时间顾忌这点小伤，稍有差池，没的就是命！”季风甩开缇萦探上来的手，冷冷横她一眼，转身再次投入战局，只在离开之前甩下一句，“小心，保护好自己。”

    缇萦抿唇，望着季风刚毅的面孔将悬在眼眶的泪生生吞进肚子里。

    缇萦看着季风再次转身投入奋战之中，突然悲从中来，她咬着下唇，腮帮都颤抖着变了形，她努力睁大着眼睛，如是，才是将泪又给吞了回去。那一瞬间，缇萦真的是感到了一种彻骨的恐惧，她害怕他转身离开后就再也回不来了，她害怕自己眨一下眼睛就再也看不到他了，所以缇萦的眼睛就一直追随着季风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刚才在混乱中跟她分开的父亲淳于意正在对面抢救受了重伤的士兵，缇萦暂时也帮不上忙，只能远远的看着父亲忙碌的身影着急。

    缇萦就这样远远的看着自己最牵挂的两个男人一个在抢救伤员，一个在奋力厮杀，而自己却谁也帮不上，匈奴人野蛮骄横，他们挥舞着大刀乱砍乱杀，一个不留神就会命丧刀下。此时的缇萦只需好好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她只要隐藏好，不出声，敌人就发现不了她，只要她安全，季风在战斗中就不会分神。以季风的武功，对付这些蛮人就如虎入狼群一般，虽然厮杀激烈，但却没有生命危险。第四十三章：英勇杀敌

    此后，队伍一路北行，都颇为顺利。

    缇萦已经有了相熟的朋友，每每吃饭都与他们坐到一起，听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士兵们天南海北的胡扯，倒是长了不少见识。季风是都督，吃饭要跟赵信和淳于意一起，倒是也叫过缇萦几次，但缇萦觉得没意思，她更喜欢跟这些相熟的小兵们坐在一起聊天谈笑，大家都是同龄人，混在一起没有代沟，说说笑笑倒也随心所欲。

    转眼八月，西风转凉，边疆的情况却日趋紧张，匈奴骚扰边境百姓的事件越来越频繁，已经有不少村庄的妇孺被奸杀致死。

    起初，汉军发出警告，匈奴那边的将领还会敷衍几句类似对下面人管教无方的话，次数多了，就对大汉这边的谴责书函置若罔闻，上次匈奴有闹事的兵被擒住，匈奴的阵前将军忽而烈竟然呵呵笑着说，将士们常年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未免孤独寂寞，出来找找乐子也是人之常情，大家都是男人，是男人就离不开女人，相信季将军一定能理解。

    当时，季灏额角的青筋几乎从头皮中爆裂而出，他手握着剑柄，骨头格楞楞的脆响一下下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剑将这个被俘的匈奴人砍了，用他的血慰藉那些无辜的百姓，可是想到皇上密函的再三嘱咐，万事皆以大局为重，切不可冲动鲁莽，季灏咬咬牙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最后，他只能放人。

    在那个百年休战的平等条约废除之前，在皇上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之前，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成为战争的导火索，因为那样，只会有更多的百姓受到牵连，更多的苍生死于战乱。

    尸殍遍地哀鸿遍野的场景，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下不为例。”季灏风只能无奈的吐出这四个字，算是给大汉挽回了最不值得一提的面子，或许，在那个生性凶蛮目中无人的蛮族王子眼中，这不过是一句笑话而已。

    此后，一次接一次的挑衅事件让季灏再也忍无可忍，他只能暗中布置，每次奇袭之后，一个活口不留，等那个气急败坏的匈奴将领站在边界线上朝他叫嚣的时候，他就做足装傻充愣的戏码。

    因为他知道，在弟弟带来新的命令之前，他必须守在这里按兵不动。

    这一日，季灏正在将军营帐中查阅前方送来的各种消息，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吵吵嚷嚷，他急急起身迎出去，正好瞧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将士倒在了副将夏青的怀里。

    “怎回事？”季灏冲过去。

    夏青怀中的将士猛吸一口气，双眼一翻，全身挺直，然后僵硬下去。

    夏青叹口气，痛心地缓缓将将士放在地上，“匈奴那些龟孙们又在找事，最近遭殃的都是这些巡逻的将士们。”

    他看向季灏，满眼不甘，“将军，你就不能下令让我们跟那些蛮子大干一场吗？就算死也能死得痛痛快快，总比这样让人骑在脖子上撒尿，还假装不知道的好！”

    他负气的别过头，“真他娘憋屈！”

    季灏紧皱双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不远处一名骑兵快马加鞭，高喊着“报”字飞驰过来。

    看这情况，肯定是边境又出了新的状况。

    夏青也没了心思闹脾气，“怎么回事？”

    那将士从马上飞身下来，也管不了什么军中礼节，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禀报将军，刚才我们在巡逻的时候遭到了蛮子的突袭，我军伤亡惨重，几乎全军覆没，之后忽然从林子里冲出一伙人来，看穿着打扮像是自己人，后来听说是朝廷派来的援军先头部队季风季将军来了，现在正跟那边的人打着呢。”

    季灏听完脸上闪过一道喜色，“夏青，带人跟我走，去接季风！”

    夏青也是一脸欢喜，高声应着，“是，一队的人，跟我走！”

    *

    缇萦躲在灌木丛中一动也不敢动，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前方正在打斗的场面，整个人差不多已经快傻了。

    短兵相接刀光剑影，鲜血在腾挪往来的人之间开出朵朵红花，兵器碰撞溅出无数金星，尖锐的悲鸣使得缇萦的一颗心都紧皱到一起，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全身都跟着僵硬了。

    季风一马当先，剑锋翻转若游龙戏凤，剑尖所指之处立时有人应声倒地，每一剑都是致命要害，一剑封喉。

    那些野蛮的匈奴人有的被割破咽喉，粘稠的鲜血直接从脖子上喷涌出来，有的被砍掉双臂，滚在地上鬼哭狼嚎，点点鲜血溅到季风身上，使他的银白色罩衫早已经斑驳不堪。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被风一吹，四处飘散，令人作呕。季风这个宛如开在花丛中一般的翩翩公子，在此时像是从地府走出的判官，要将这些亡命之徒一一收走。

    又像是中了魔障，心无旁骛，连眼底都泛着充满了杀气的血红。

    缇萦的唇线抿得笔直，脸色煞白，忽然见到一个匈奴兵想从后面偷袭季风，她像是忘了所有的恐惧，瞬间从惊愕中挣脱出来，扯足了嗓音高喊，“季大哥，小心！”

    她话音未落，赵信已经从旁边斜刺过来，一柄红英长枪，挑开了对方的咽喉。

    缇萦跟着长吁口气，万不知已经将自己暴露在了危险之中。

    早有眼尖的匈奴士兵举着大刀朝她砍过来，平日里身手灵活的缇萦第一次见人真要活取自己性命，竟然吓得一时间张大了嘴巴呆住了，她忘了呼叫和逃跑，也忘了躲避和自救，眼睁睁看着刀刃上犹在滑动的血滴，一动不动的睁大了眼睛。

    正在浴血奋战的季风见到此情此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大吼一声，猛然将围在自己身前的蛮子推开，然后一个纵身飞扑过去，紧紧抱住缇萦，那个袭击缇萦的士兵也被这突然的一幕吓了一跳，他举起的大刀来不及收回，于是季风的胳膊便被这宽刃大刀狠狠砍了一下，殷红的鲜血顿时湿了衣衫。

    季风疼的一个趔趄，他回身一剑，眨眼，剑刃便从对方的后脖颈刺穿出去。

    “让你躲着就好好躲着，不要出声！”季风训斥缇萦，怒红了脸。

    缇萦则看着他胳膊上的伤，急红了眼眶，“季大哥，我先帮你包扎。”

    “战场之上哪有时间顾忌这点小伤，稍有差池，没的就是命！”季风甩开缇萦探上来的手，冷冷横她一眼，转身再次投入战局，只在离开之前甩下一句，“小心，保护好自己。”

    缇萦抿唇，望着季风刚毅的面孔将悬在眼眶的泪生生吞进肚子里。

    缇萦看着季风再次转身投入奋战之中，突然悲从中来，她咬着下唇，腮帮都颤抖着变了形，她努力睁大着眼睛，如是，才是将泪又给吞了回去。那一瞬间，缇萦真的是感到了一种彻骨的恐惧，她害怕他转身离开后就再也回不来了，她害怕自己眨一下眼睛就再也看不到他了，所以缇萦的眼睛就一直追随着季风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刚才在混乱中跟她分开的父亲淳于意正在对面抢救受了重伤的士兵，缇萦暂时也帮不上忙，只能远远的看着父亲忙碌的身影着急。

    缇萦就这样远远的看着自己最牵挂的两个男人一个在抢救伤员，一个在奋力厮杀，而自己却谁也帮不上，匈奴人野蛮骄横，他们挥舞着大刀乱砍乱杀，一个不留神就会命丧刀下。此时的缇萦只需好好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她只要隐藏好，不出声，敌人就发现不了她，只要她安全，季风在战斗中就不会分神。以季风的武功，对付这些蛮人就如虎入狼群一般，虽然厮杀激烈，但却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