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之迷 1(上)
作者:
陈琢瑾 更新:2016-06-08 09:43 字数:2019
临近子夜,成吉思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正要睡着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他打了个哈欠,从沙发上坐起身来,把盖在身上的衣服随手往背上一披,踮着两只脚搭着皮鞋去开了门。
“成警官,这孩子说是和您认识的。”值班的警员把美汐轻轻地推向他的面前。
“是你?”成吉思看着面前的美汐,满心的怒火就如岩浆一般涌了上来,将她拉进了办公室,轻轻地关上了门,压低了声音朝她继续训斥道,“你到底搞的什么明堂?今天晚上差点害死我们。你父母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警车好拿去玩的?开回来没有?”
“我把它停在中心广场附近的停车场了。”美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成吉思的警官证塞进他的手里,“这个是你忘在车上的。”
成吉思一把拽过那张证件,“还有,他们说你把一支圣烛拿走了,你到底拿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把它藏在一个地方了。”美汐看着此刻情绪激动得满头冒汗的成吉思,“你能带我去见枷楠吗?”
“他们两个小时以前就走了。”他不耐烦的回答。
“他们去哪里了?”美汐丝毫也不受他的情绪干扰,有条不紊地问着一个又一个问题。
“说是去摩耶的别墅。”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说,反过来变成你跟我训话啦?你的事还没跟我交待清楚呢。”成吉思生气的提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手里拿着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A4纸,粗暴的摁着每一个数字键,不时的抬头看一眼美汐,“现在我先给枷楠打个电话。等下你陪我去把警车取回来。”
“接通了吗?”美汐始终只专注于她想知道的,至于成吉思说什么,她一句也不放在心里,甚至压根就没去在意。
“他的手机打不通。”成吉思挂上了听筒,“这样吧,你先陪我去把警车开回来。明天早上我再带你去见他们。”
“我不能陪你去,外面对我不安全。”
“有警察叔叔在,有什么不安全的?”成吉思一心想着那辆警车,他盘算着尽早把它取回来,至少就不用去写那一份横竖也讲不清的报告。
但美汐完全无视成吉思的要求,她就像个患有自闭症的小孩,沉默的走去办公桌边,撕了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张简易的图,“车就停在这个地方。”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成吉思生气的一把扯过那张纸揉成一团,但转而又无奈的把那纸团放在桌上展开,“我真是被你气死了,是不是就是这个地方?”他将那张纸背过去,朝着美汐,手指用力的戳在纸上标出的停车场位置。
她默许的点了点头。
“那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乱跑,也不要乱动,老老实实给我坐在这里。”成吉思将那张纸叠起来塞进口袋里,悻悻的离开了警局。
但这一趟他显然注定是要白跑的,那些觊觎夺取圣烛的吸血鬼不可能放过任何一点寻找圣烛的机会。一个小时后,成吉思无功而反,一进办公室他就冲着美汐生气的叫道,“你拿我寻开心是不是?”他喘着粗气,两只手心揉着脑门,“我把你说的那个停车场上上下下五层找了个遍,一个警车零件都没有。我说你有没有一句真话?”
“我没有骗你。”美汐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递向满头大汗的成吉思,“如果那辆警车没在那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成吉思抓过纸巾来在脸上抹了一把,接着又不耐烦的捏起那些被他一脸的汗毛缠住的纸屑。
“被偷了。”
“岂有此理!”成吉思气得满脸通红,坐在沙发上,一手摁着心口,拿出一只塑料小瓶来,看了一眼刻度,然后统统倒进了嘴里,皱着眉头嘴里一通咀嚼,露出一副狰狞的吞咽表情,右手在胸口顺了顺,这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们?”美汐问。
“你已经没有资格提要求了。”成吉思仰卧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咬着每一个字,药效加之疲惫令他昏昏欲睡。
清晨,电视里新闻画面的右下角出现了两个标示风力与雷雨的橙色警报图标,而就在十二个小时前,天气预报里播的还是接下来一周的晴好天气。
成吉思怀揣着那只银色匣子蜷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当桌上的闹钟响起时,才抹了抹一直流到脖子的口水,笔直的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窗外,“怎么搞的,这个破闹钟又坏掉了。”但就在他埋怨的时候,却注意到隔着走廊与房间的百叶窗缝隙里白色的灯光。
“闹钟没有坏。”美汐坐在窗台上的一角,看着窗外,“现在是早上。”
成吉思站起身来,拨玻璃墙的百叶窗,看了一眼外面墙上的电子钟,确信那个他认定的小骗子没有撒谎。
他解开胸前被口水弄湿的衬衣,垫了几张纸巾进去,走去外墙的窗边,朝外看了一眼,漫天的阴云将整片天空遮得俨然日食一样暝暗,急劲的风穿梭在林立的高楼之间,夹带着垃圾四处盘旋飞舞。“该死的鬼天气。”
※ ※ ※
“今天的天气有点奇怪,你不觉得吗?”伊珩站在摩耶书房的窗边,看着窗外的天空。
“也许吧。”枷楠站在活动木梯上,专注的依序翻阅着书架上的每一本书。
“休息一下吧。”伊珩转过身来,看着已是泪光闪烁却还在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哈欠的枷楠,“你已经两天没正经的睡觉了。”
“我没关系。”他的精力依旧集中在手中的书上。
“你真觉得这样漫无目的的翻这些书能发现什么惊喜吗?”伊珩觉得他这不过是徒劳。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书很奇怪。”枷楠扶着木梯回过头来,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的两侧镜架留下的暗红色压痕,“这里每一本书的封皮上都没有书名,而且全都是一样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