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组建团队
作者:谭天      更新:2024-02-18 18:34      字数:2575
    老修把以他为代表的高科技师兄们介绍给了我,虽然大家以前也认识,同是一个俱乐部的会员,区区百八十人,也就相当于上学时代的一个班级人数而已,几天下来,名字就全记住了。但这和老修的刻意介绍不同,老修这一过手,师兄弟关系就变得更亲了,更近了,更朋友,更能过事了。每次去俱乐部我必与他们打得火热,与老潘老高保持不愠不火的距离,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他不舒服,就为了晾着他。

    我与郑胖子单独相处的时候,都会兴高采烈地告诉他“BC计划”进展得异常顺利,和有关部门的计划不谋而合,他们还正头疼这事呢,我感叹道运气好啊。郑胖子说少蒙我,不是运气,是谭睿早有消息。我说没有没有,是运气。他说肯定不是。我笑笑不再争辩,达到目的,见好就收。我知道郑胖子和老潘老高他们那群走得很近,用他的话说是良禽择木而栖。因为潘高等人拥有的资产是其他人无法匹敌的。钱,代表一种实力,有实力就有势力,势力可转变成一种权力,全凭你如何运用。而我,只想要他们的钱,仅此而已,但并不容易。

    桩桩走进办公室,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笑了一下说:“你自己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有事一起解决,咱们是一个Team。”

    我脑子转了几圈之后,才想起Team长成什么样,什么意思。

    “Team,团队,这个词不好。”我琢磨着。

    “怎么不好了?”桩桩微皱着眉头问。

    “Team,拆开了就是Tea和M,一群吃M的人,能干什么大事啊?”

    “M是什么?”

    “麦当劳呗,店门口那么大的M你看不见啊?”

    “你老是小瞧人,吃麦当劳怎么就干不了大事了?”她扬着脸儿反驳。

    “我印象里,上学时候偶尔去麦当劳里看到研究业务的团队,都是卖保险和干传销的,当然,也有三五成群穿校服互相抄作业的。”

    “呵呵,你思想总是这么极端。”她掩着嘴笑,“不过,一个给货车司机吃的垃圾食品能在中国如此畅销,也挺神奇的。”

    “一点也不神奇,稀松平常。”我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与桩桩聊天总是让人身心放松。

    她抿了一下嘴,表示理解我的意思,每个中国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对啦,潘总打电话说找你,说你办公室电话和手机都没人接听。”桩桩恍然地说。

    “是吗?我怎么没听到啊。难道电话坏了?”我看了看手机,一副认真的样子。

    “你装得可真像啊。”她绷着笑脸眨着眼睛看着我。

    “看出是装的,说明还是不像。”我颓然地叹了口气。

    “你这个人呀,心里藏了太多的秘密。”桩桩摇着头说。

    我心里有种倾诉的欲望,在蠢蠢而动,藏着太多秘密的心底,总是超负荷运转,既不能解密又不能删除。我几乎都要脱口而出向桩桩分享一下我的“陷阱”与“圈套”了。但是,终究我还是没能开口。这与信任无关,是一种本能,一种男人的本能,一种商场男人的本能,本能的唆使,无法克制,很难改变。

    终于,在老潘连打第三天电话的时候,我接了起来。

    “兄弟啊,你再不接电话,我就报警了,以为你被绑架了呢。”老潘话里带着不满。

    “哥哥啊,你早该报警,最近我被一群美女逼得无处藏身,电话都不敢接了。”我故作正经,无限沮丧地叹息。

    “得嘞!你别逗你哥哥了,有好事你累死也不会挪窝的。”老潘显然不想与我瞎侃,而是直奔主题,“说正事,你那‘BC计划’怎么没消息了,我这钱可给你留着呢,好几个大项目我都推了。”

    这孙子,计划刚开始的时候,桩桩给他打电话,他支支吾吾的不往正题上扯。现在看我与老修他们接触得频繁知道着急了。

    “那事啊,等等再说吧,还没谱呢。”我故意推辞着。

    “兄弟,你可不是那不靠谱的人,我可认准你了,钱我这两天就打给你,你就是嫖了赌了吸了白面儿,我也认了。”

    “我要是真把你这钱折腾没了,你敢去公安局把我结果了。”

    “嘿嘿,还是你了解我,到底是一个学校出来的,骨子里相通啊。”

    “哪里,咱们是血亲,血浓于水。”我嘴上应承,心里早暗骂老鸡贼八百遍了。

    我俩你来我往互相拉扯奉承了一阵子,就挂了电话。

    老潘已经坐不住了,我故意不让谭睿在俱乐部出现,是让他们以为谭睿在忙碌上层攻关的事务,不然他这样的浪荡公子哥,肯定是闲不住的。我故意和老修等人接触,为了让潘高等人误以为我和老修合作,把他们抛弃了,于是,他们觉得本来到嘴的肥肉又被夺了回去,这是他们不能容忍的,他们的性格和欲望都不能容忍。这种事,自然无处求证,他们更不会去询问老修,即便问了老修也未必会回答他,如果把实情告诉他,我们每天都是瞎侃,从未提过正事,他更加不会相信,只会加深被抛弃感。于是,他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一看,下定决心投资“BC计划”,为的就是宁投错不错过。干风险投资的也未必有他这魄力,至少老修他们那帮子没有。

    两天后,桩桩告诉我老潘打到账上的资金已经有了两个亿,我连忙给老潘回了电话。

    “哥哥,别再打钱了,够了,赶紧过来签文件吧,不然我可卷钱去非洲当酋长了。”

    “这就够了?你小子不是把大头儿留给别人了吧?我可一定要做大股东。”他一副势在必得的口气,明显是在怀疑我给老修更多的股份。

    我和谭睿对“BC计划”并没有详细的预算,甚至连大概的预计都没有。但我俩手里必须得有钱,这是一种准备,一是为了办事有底气,二是为了关键时刻不慌乱。有了老潘这笔钱,我俩就安下心来了,不必战战兢兢地前行,而是放手一搏了。事实上,老潘魄力有余,城府不足,很快他投资“BC计划”的事便在俱乐部人尽皆知了。万事开头难,开了个好头,大家蜂拥而至,我便开始捥拒投资了,是真正的拒绝,不是欲擒故纵,钱太多了,是会惹麻烦的,最后很有可能成为不好收场的烫手山芋。

    终于我还是接收了老高和几个老板的钱,老修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绕来绕去也没有个明确态度,来我办公室好几回也是犹犹豫豫踌躇不定,我也不表态不保证不引诱,事实上我不想要他的钱,不怕别的,就怕他这犹豫劲儿和谨慎态度,真若他投了钱,还不得一天八十个电话烦死我才怪。最终他也没能下决心投资,我如释重负。他却也依旧三天两头来个电话,试探项目进展情况,以试图找到一个安全而恰当的时机,快速进入。我每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东拉西扯从不接他话茬,但也保持热情从不厌烦,事不能做绝,不定什么时候真的需要他来救命呢。没有切身的利益冲突,就没必要得罪人,留下一个朋友,就留下一条退路,一条退路也是一条东山再起的路。

    我跟谭睿说对那些大人们别吝啬,咱俩现在整个一土财主,穷得只剩下钱了。他说目前咱俩还是给财主看金库的,切勿起贪念。我说我是馋得直流哈喇子了啊。他说别急,我们围着仓库再砌一圈墙,不就成我们的了。我说高,实在是高。

    转念一想,这墙怎么砌,砌多大,谁来砌,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