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上]

那些被诅咒的人

无风徜徉在一个充满混乱的图像的空间中：陌生的面孔，不寻常的场景；它们相互交织在一起，然后出现了飞天城的场景。到处都是旗帜和鲜花，庆祝国庆的横幅，他走在拥挤的广场上。

奇怪的是，广场中央只有一块墓碑，而不是平常的两块。但红发家伙并没有理会这些，只是专注的走着，冰冷眼睛时不时抬头看看不小心撞到他的人。无风踏上火车，退缩在角落里，眼睛盯着眼前嗖嗖冲过的场景之间的一个看不见的点。他发现自己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火车嗖嗖而冲走，空间突然变成白色。又一系列模棱两可的图像出现了。过了一会儿，无风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小房间的中央，周围的四面墙壁上都写密密层层了字母和图画。面前是一个男人，脸色白皙，书生体质；此人说：

- 你是无风吗？欢迎来到土行，我是猛虎队长。但我的队友经常叫我“病猫”。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这样叫我。

红发家伙开始用一种暴露，挑剔的目光观察对方。猛虎没有理会他不礼貌的举动，只是打开文件看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 我已提前获悉你的信息。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然而，在土行，一切都困难得多。明天有一个小测试。如果不及格就转学到别的单位。但请让自己像在家里一样！我认为你应该去参观这个地方... 哦，就是这里，如果你有任何困难，就问这个家伙！

另一个人上前，热情地与无风打招呼，但红发家伙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冷冷的目光。那个人笑：

- 什么？你不喜欢我吗？稍后我们握手吧！

*
* *

- 嘿嘿！你还活着吗？

火蚁的响亮声音让无风吓一跳。他跳了起来，眼睛半醒半睡，浑身湿漉漉的，散发着鱼腥味很浓。红发家伙的脑子现在就像男人的卧室一样混乱，他正在努力整理它。他记得水圣化作了洪水，海浪女神精燐女试图阻挡却无法，然后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摔下来的，只知道就像是从山顶上摔下来的感觉。无风快速检查了自己的身体，确定所有部位都完好无损后，他问道：

- 我们在哪里？

火蚁没有回答，只是疲惫地叹了口气。无风试图站了起来，目光四处游移。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他可以肯定，这里一点都不好。空间里弥漫着雾气，比伟大桥上的雾气还要浓重。地面很软，如果用力踩，就会像泡沫床垫一样下沉。火蚁弯下腰，抓起一把土来检查。不是沙子，也不是泥浆，那它是什么？- 他问自己。

无风也抓起一把土，突然看到里面混杂着几张红蓝纸。仿佛想起了什么，他连忙嗅了嗅，闻起来，说：

- 这… 好像是“纸钱”！

火蚁吓一跳，赶紧扔掉了手里的那堆“土”。在赤鬼住了一段时间，他很清楚“纸钱”是与死者有关的物品。火蚁似乎不相信朋友的话，到处查看，却只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到处都是纸钱的灰。风把烧焦的灰烬的味道吹塞满两个人肺里。冤魂若隐若现，幽灵萦绕，死亡触碰，幽灵地方的微风轻轻地抚着，就像干燥的手指等待着收紧喉咙的机会。这正如禄续对“死地”的描述。尽管不愿意相信，两个人都明白他们在那个地方迷路了。

禄续老人曾经说过，在非机械时代末期，赤鬼与北帝国之间爆发了一场大战。赤鬼虽然取得了胜利，但却损失惨重。北方帝国损失无数，伟大桥上布满了士兵的尸体。雒越人不得不将死去的敌人集体埋葬在伟大桥后面的一块土地上。雒越人每天路过这里时，都会烧掉冥钞，希望冤魂能够超升（孤魂月份除外)。

长年累月积灰过多，杂草无法生长，故称“死地”。一件可怕的事情是，在“死地”，电子设备完全失效。火蚁尝试了很多次，但收音机和定位器（包括指南针）都不起作用。由于严重依赖机器，火蚁和无风现在就像盲人一样。

不过，两人仍然知道，当务之急就是将失踪的三名成员集合起来。没有其他选择，他们被迫在极度焦虑中深入死地，尤其是无风。

他的心思一直在“公主”两个字上徘徊。他责怪自己没有靠近她，开始思考黑暗的未来。如果公主有什么不測，他将如何与西明先生和皇帝对话呢？不，在此之前，那个猴屁股的脸战子早就杀了他了！想来想去，他只能请求万世保护公主。

他们继续在贫瘠的土地上行走。雾气浓浓如液体，草木无法生长，景色单调而黯淡哀悼的颜色，所以两人必须一点点摸索。并非没有阳光，只是它色苍白阴沉，就像病重的人一样。无风和火蚁也渐渐厌倦了“死地”，两人用围巾遮住脸，避免有毒气体侵入肺部。他们走呀走，直到灰烬粘在鞋底上，形成新的鞋底，却找不到出路。火蚁喘着粗气：

- 禄续老头有告诉你如何离开“死地”吗？

无风摇摇头：

- 他说他差点死在这里！自己运动吧，伙伴！

火蚁低下头，无声咒骂疯狂的水圣。最后，他咒骂了禄续老人不让他的曾孙女嫁给水圣，因为个人偏见。真是蝴蝶效应！- 他哀叹道。

再往前走，两人遇到那些高高的土丘，因为纸钱的灰烬。他们每走十步就能看到一个这样的土堆。他们忽然发现，对方已经默默地包围着自己，隐藏在雾气之中，就像漂浮在河中央的那些尸体一样。颈背冰冷，两人低下头走开，祈祷那些土堆没有腿。但越走，土堆越多，它们拥挤在一起，形成了无数小而狭窄的道路，散发着死亡的气味。

两个人翻越了高过头顶的一系列山丘，顺着后面的蜿蜒小路，拐进另一条狭窄的小路，然后… 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随后，火蚁登上最高处，目光凝视远方，就像一位寻求真理的革命者。片刻之后，革命者火蚁移动下了，嘴嘀咕着，无情咒骂着雾气。

因为时钟停止了，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哀悼的场面，把锋利的绝望洒进他们的心里，一点点切断希望。刚刚逃离水圣并在“死地”徘徊时，无风和火蚁很快就筋疲力尽。他们找了最空旷的地方休息了。两人都节约能源都用在了呼吸上，绝对没有浪费在聊天上。红发家伙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愣了一下，猛然发现“某个东西”就是小狐。

她还好吗？- 他问自己。野兽都怕她，而不是相反！- 他自言自语地笑了。然后笑容消失了，无风的脸上一片木然。在这个一切生命希望都被摧毁的地方，杂草都无法生存，更何况是人类，尤其是一个女孩？这片“死地”有无眼怪物的吗？或者是比无眼更可怕的怪物？小狐能对抗它们吗？红发家伙抓耳挠腮。他没有要求万世保护女孩，因为没有圣神接受拯救这个“邪恶的野兽”，只有他 - 他自己 - 无风自己才能拯救她。不安化为能量充满双腿。他站起身来说道：

- 我们走吧！我们必须去！

火蚁吐了吐舌头：

- 我知道你想找到公主，但你也必须疼爱我！你看我的膝盖，链子都快掉下来了！

- 检查机油，安装链条，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