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回到传说

第二天凌晨三点，无风被从床上拖起来。黎昭皇帝亲自在皇宫前设坛，点燃三炷香，祈求旅途平安顺利。想起在不望老头家里折断香的事，无风害怕得发抖。他祈祷没有鬼魂跟随并困扰他。此外，还有一支飞船舰队护送公主组，以确保安全。仪式结束后，飞船群立即出发，前往赤鬼东北地区。

飞船上，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公主因为太累了，睡着了。小狐连续蠕蠕，所以不清楚。无风一直想问她，但由于小气自爱，仍然犹豫不决。而花猫头鹰仍然开展吹毛求疵工作。他不停地做笔记，偶尔向无风和火蚁提出一些恼人的问题。整个旅程中唯一没有说一句话的人是残尸 - 军医医生土行。

如果说谁是土行最难接近的人，无风保证就是残尸。一个人的脸庞在凌乱的头发后面总是阴暗而对世界无聊。他不冷酷，不傲慢，而是一堵真正的墙。别人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从不问问题。他说话的声音总是非常有礼貌，上下都清楚，称呼也得体。没有人贵重，也没有人恨残尸。土行的的十九名成员有的大，有的高，只有他小着一块，却背着一个比他还大的军用包。他向公主打招呼，社交地微笑着向无风点点头，然后躲在飞船末端的一个角落里。天气很热，但他仍然穿着遮盖身体的衣服。一个怪胎家伙。

看到火蚁提着一个和残尸的包一样大的铁公文包，无风问道：

- 那是什么？

- 非常特别！新强大助手，你会看到的！

大约两个小时后，飞船群停在了一片森林边缘。等公主群稳定下来，飞船舰队立即返回。阮呂解释，军队不可以出现在雒越族人面前。他带领一行人沿着一条小径进入了广阔的森林。

这片森林很古老，比泾阳王还要古老很多倍，而且也很大，比东土陆地的任何其他森林都要大。 一条绿色地带横跨东土陆地，穿过赤鬼，以及东土的数十个其他国家。东土人不敢深入森林，就像飞天国人不敢踏足“垃圾市场”一样。地面上长满了厚厚的树叶，层干枯的树叶压在层腐烂的树叶上。干树倾斜東倒西歪，古树层层铺开树冠，遮挡阳光的温暖。寒冷的空间里充满了鸟咆哮，猿嚎叫威胁陌生客人的。夜猎者入睡。猎白天者醒来。毒之地开始新的生存循环。奇怪的安静的灌木丛里有无数双饥饿的眼睛。死神的阴影潜伏在致命的蓝色之中。绿珠说道：

- 阮呂先生，这片森林叫什么名字？

- 它有很多名字。北方人称之为无限森林，极北人称之为根源上千，我们简称为鬼林。

- 赤鬼是赤皮肤鬼？- 火蚁说。

- 不是。那个词的意思是盛旺。- 阮呂回答道。

火蚁低着耳朵，不再敢讨论语言问题。

- 你经常拜访雒越族吗？- 公主继续问道。

- 我只引路那些想见面部族的人。我一生中只见过我的祖先两次，两次都是指导了陈度...

- 陈度？

众人惊讶。所到之处，他们都听到了尸体老家伙的名字。阮呂笑道：

- 没有人知道他来自雒越？他属于陈姓，是部族中最有名的姓氏部族之一。

绿珠是白阳皇帝的女儿，但这个故事她也是第一次听说。但那只是关于陈度的无数秘密中的一个。

- 你见过泾阳王吗？- 无风问阮呂。

- 从来没有。我两次来了，他都缺席了。

道路变得越来越暗，树木和树叶挡住了脚步。正当众人以为阮呂迷路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流水的声音。阮呂点头：

- 这里是！

巨大的树根卷曲成小隧道，宽度仅够一个人通过。锋利，锯齿状的荆棘想撕裂衣服。无风弯下腰，双脚探测路，因为他的手碰到荆棘时，偶尔会感到一阵抽痛。绿珠更惨了，头发紧贴树叶和纠缠，湿漉漉的地面让她踉踉跄跄。他赶紧帮公主道：

- 当心？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女孩点头致谢。无风感到后颈潮热，仿佛有人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但他也没有理睬，不注意。

逃离苦难之路，七个人站在一条大河前，顺畅流淌的河水萦回着枯叶。河岸上停泊着一艘长长的木船，一个跷着一只腿的人正在打呼噜。阮呂示意大家留在原地，他走过去摇了摇另一个船夫的肩膀：

- 先生请醒来，我们想要去雒越族。

那人突然醒了，闭眼，睁眼：

- 谁在这里？哦，我们的后代！

- 对不起先生。我记住老船夫…

- 啊，Khanh Du (庆余)？他休假十年了，我来接替他！

- 那么请问先生的贵名吗？

- 啊，我叫Loc Tuc (禄续)。

船夫是一位来自雒越的老人，穿着紧身的土棕色衣服。他的脸上了包含风霜布满的凹陷皱纹，裸露的手掌布满了老茧。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是太… 矮，大概只有十一，十二岁的孩子那么高。他的光腿短虽然粗壮，但实在不太适合驾船的位置。无风和火蚁捂住嘴笑，看着老人的外形。两个超级调皮猜测禄续举重太勤奋，导致他肌肉发达，身高缩水。倒霉的是，他们的笑脸都被禄续发现了。他拿着竹竿，在他们面前挥舞着：

- 红发家伙和怪异的衣服家伙别鄙视我！

绿珠警告地瞪了他们一眼。无风和火蚁神情严肃，不敢再冒犯。阮吕说道：

- 先生，外国客人们很想见见族长。万世说鬼王在橫山的顶端，他们需要帮助。

禄续从头到脚打量了绿珠：

- 圣使？

- 是的！- 公主回答道。

禄续抚着下巴沉思道：

- 现在要去橫山峰？正在孤魂月份，恐怕有点难。不过可能见面族长。上船吧！

船又长又细，但里面载着飞天六个人和阮呂，加上两个超大袋的火蚁和残尸。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无风坐在小狐旁边。红发家伙只感觉有一壶开水就准备倒他头下来。禄续说：

- 会有大浪，抓紧船边！

水面平静如镜，波浪从何而来？- 每个人都会问问题。禄续站在船尾，用一根竿子推着。两岸边的树桩像丛林的守护者一样正在注視着小船，黄叶随风飞扬，寻找着根源。老人抬头望着云天，沙哑的声音充满灵感地唱道：

等我！等我！等我一下，朋友！
让我们走在同一条路上吧！
去到天涯海角吧！
不需要知道在哪里，只需要知道我们在一起…

这首歌的韵律有点干，禄续的声音也… 很糟糕，所以没有人认为这是一首好歌。阮呂显得有趣和喜欢：

- 先生，这是雒越人的传统歌曲吗？我看到族里的每个人都在唱这首！

禄续大声笑道：

- 不是。不是我们族。这是一个外族人唱的。他唱歌实在是太难听了！但由于某种原因，每个人都唱这首歌。

- 先生，是谁？

- 算了。很老很老的故事了！如今他已经是一个千古人了，骨头都没有了。

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禄续说：

- 浪潮来了！紧紧抓住！

大家惊慌失措，连忙抱住船边。江水骤然汹涌，将船抛向急流。数百块岩石在极其危险的快速流动的水中间起伏。禄续扔掉了竿子，盘膝而坐，抽出了准备好的桨，微笑道：

- 我不保证你们的生命！好久没来这个地方了！

无风想吐血。老家伙这么说，那么这个就是一去不回的地方？所有人的脸色都灰白了，阮呂虽然平静，但也紧张极了。禄续将力量放入自己手臂，大声笑道：

- 那两个年轻家伙，看我大展身手！

船桨拍打波浪，船向左行驶。水流猛烈地咆哮着，像猛虎扑来一样向人扑来。人的眼睛湿润了，还没等回过神来，巨石大军就如同地下锋利铁竿的灘地一样浮现出来。禄续向右划船，船跃出水面，冲向靠近在锋利的岩石倒刺上。海水大声咆哮，挥舞着沉重的手臂，猛击船舷，但禄续没有放弃，他的桨刺入水中以保持平衡。坐在里面的人差点被扔进河里，被向上抛出。无风咳嗽，被水呛到。火蚁大声喊道：

- 哦，万世，我不想死！我还是要嫁给青儿！

- 我以为你激烈鸭血液？- 禄续笑。

船沿着流摇摇欲坠，木头不断地摩擦着岩石，直到船冲进急流中央时，身后传来隆隆的雷声。湍急的水，流翻滾！它们像疯狂的动物一样凶猛，想要吞食渺小的人类。面前是汹涌的瀑布，绿珠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慌，一手抓着船，另一只手抓着无风。禄续站直身子，一挥桨，船突然加速，冲出急流，刚好及时避开洪水冲过去。老人一跺脚，沿着瀑布倾斜的小船突然侧身，顺着瀑布落入了下面的水中。

无风咳嗽，被水呛到，他浑身潮湿的，几分钟后，他的神智恢复了平静。他意识到大家都还安全，衣服都湿透了，脸上没有血色。只有禄续镇静，老人神清气爽，仰着脸大声喝道，喉咙里充满了精神，如潮水推石：

- 回来了！

公主一脸茫然：

- 我们到了！

空间浩荡，瀑布欢腾咆哮。熙熙攘攘的阳光在青天海水流下游动。每座连绵倾斜的山丘都充满了许些梯田的绿色。一群数百只长喙灰羽鸟从瀑布中冲了出来，它们大而有力的腿和银色的爪子爪破风，展开翅膀顺着河水而去。阮吕看着这群鸟儿，感动道：

- 雒鸟！

雒鸟群的尖叫无数回荡音声与流淌的瀑布和谐地和歌。它们向河尾的村庄，声音旋入位于那些高处岩石中的洞穴。男人们一一出现，站在上面，向禄续挥手：

- 回来了！

无风愣住了，一种雄伟的感觉就像一只巨人的手正在包围着他。这种感觉是千纪城宏伟的皇宫永远不会有的。阳光灿烂，雒鸟群和黎明一起翻滚疯狂，与一望无际的云海一起纵横，惨叫声响彻九重天，像一首战歌，呼唤流落四海的各英雄灵魂的名字。

回来了。

传说在此。

这里千年的伟大。

这才是赤鬼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