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下]

出卖

帮派停止了打斗，民们停止了奔跑，躲在屋子里的人们聚精会神地听着，一切活动都完全停止了。一片寂静覆盖公寓楼里。声音继续回响：

- 该死，我以为这坏了… 好吧… 你们... 我是说那些跟我的家伙，听着： 石象死了，我还在这里，你们需要对付石象的喽啰们。其他人，我是说石象的家伙们，听着：要么跟着我，要么被宰殺。另外，我是说你们所有住在第4郡的人，听着：如果看到三个外国人和一个红发小孩，给我抓他们起来，你们可以杀了三个外国人，但小女孩必须活着。奖励是五百桶金子。就是这样吧！哦我忘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是我，黑鸦！

扬声器停止了广播。沉默良久。紧接着，一群黑鸦的大声喊叫就像是地震一般，公寓楼都震动了。全部都奋起，在各条战线上疯狂反击。他们之所以战斗，因为害怕黑鸦。带着这种恐惧，石象帮的精神沉了下去。情况逆转。飞天三人现在就像两群凶猛的水牛群之间的战斗中的苍蝇一样。如果两群水牛冲在一起，苍蝇不死，也被压碎尸体。

- 该怎么办？- 小狐环顾四周，声音急切。

两帮即刻围困。飞天三人靠在了一起，红发家伙低声说道：

- 石象群太拥挤了，我无法全部处理。必须绕路？

- 嘿，别那样做！你手里的剑是假剑！

- 没关系，不理它的妈妈吧！

无风暗暗调动内力。他转向后面，手中剑施展死铁攻击，直向一群黑鸦斩去。白色的内力流从剑刃中爆发出来，把血肉旋转到压碎，滚滚气压将那些不再完好无损的那些尸体吹飞。但无风的剑也因为承受不住强劲惊魂的剑招电流而折断。疼痛蔓延开来，仿佛要将红发家伙的手臂扯断。死铁还是老样子，让对手和使用者都害怕。

路开了，飞天的三人急忙朝那边跑去，身后是石象一行人隆隆的追击。刚到达第四十四簇，无风组突然就遇到了另一群石象挡住了去路。他们向右拐，来到了五十二簇，但还没走完所有的路，就遇到了不知从角落冒出来的一群黑乌鸦。三人又返回旧路，火蚁一边跑一边大声咒骂道：

- 你们的荡妇奶奶... 避免橙皮遇到香蕉皮！

不幸的是，石象帮聚人力封锁了飞天三人的逃路。两头受敌，小狐将烈竹交给了红发家伙，而火蚁则投掷了一枚烟雾弹。两枚手榴弹向两个方向滚来，冒出白烟，覆盖了走廊，阻挡了帮派的前进。无风一行人冒着生命危险直向一群石象冲去，火蚁开枪开路，小狐不断挡住两边的剑齐齐劈下。但狭小的空间里，三人根本无法越過数十座石象家伙，更何况他们身后正冲来的黑鸦们。小狐念出咒语，两把剑爆发出火焰：

- 是你们逼我的！

火光如翅膀般蔓延开来，小狐一剑斩出，火翼向两侧舔去，将石象家伙们灼烧。他们就像一片活火把的森林熊熊燃烧，有的四散奔逃，有的冲过栏杆倒下。在猛烈的火焰中，肉烧焦的味道揉捏着凄惨的很多叫声。一堆黑鸦被这一幕惊呆了，不敢再前进半步。飞天的三人冲过遍地黑尸的战场，小狐捡起了一把剑临时使用。刚才使用火念之后，她的双剑就融化了。

三个人回到了四十四簇。这次不再帮派剪影，但他们遇到了更困难的事情：人民们被五百桶黄金的奖品模糊的眼睛。他们带来了所有可能杀人的物品：剑，钝木头，甚至菜刀。无风组不能杀害平民。他们不得不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但一路上都有一群平民赏金猎;  有老人，有年轻人，有男人，有女人，都有。在他们眼里，在无风和他的同伙的脑袋里面装满了钱，需要立即将他们砍成两半。

火蚁投掷了一枚烟雾弹，暂时遮住了为钱疯狂的人群的眼睛。浓烟蔓延，吞没了四十楼层的一个空间。火蚁的血液沸腾了，他立即装上子弹，说道：

- 你们这些野蛮人该死！有本领，就来这里吧！

- 不行！我们绝不能杀害平民！- 小狐反对。

- 废除圣使护卫的规则！我们刚才已经杀了很多人了！

- 我禁止你！- 小狐发火了。

喊叫声越来越近，但无风组仍然滞留在原地。红发家伙拥抱了烈竹，敲了敲每间公寓的门，乞求帮助，但没有结果。危险即将靠近屁股，但无风仍然想到了一些幽默的事情：烈竹或者他们三个值五百桶黄金吗？黑鸦家伙还真会挂价！- 他笑像扁嘴一样了。

无风组因为没有人愿意帮忙而感到失望，突然看到一个多彩的头发女孩稍微打开了门，挥手叫了三个人。虽然怀疑女孩不怀好意，但事态站不住脚，所以他们也不得不进来公寓。火蚁将手放在枪套附近，以防止发生任何不测。三人都进来了，女孩关上门，拉着一张厚重的桌子挡住。正好，隆隆的人群也到了。没有看到目标，一群平民赏金猎大声喊道：

- 他们在哪里？他们在哪里？

撞门声隆隆响起。多彩的头发女孩示意无风组安静，然后回答道：

- 什么？

- 你看到三个外国人和那个红头发的小女孩了吗？这三个人绑架小孩！

火蚁真想冲出去，把发言者的头骨射成碎片。多彩的头发女孩回答道：

- 我什么也没看到！滚吧！

众人分散开来，继续寻找。飞天三人都呼气的，心情暂时释然。火蚁问多彩的头发女孩：

- 你是谁？

- 这么快就忘记了？ 我们已经见面两次了，“一百万一百分”的家伙！

火蚁对此表示将信将疑。另一个女孩没有回答，只是让他自己思考。火蚁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 你是青儿的朋友？

- 你现在才记得吗？- 女孩笑了。

无风和火蚁突然想起，他们到达第4郡的第一天，就是她撞门，并开玩笑地称青儿为“妓女”。火蚁继续问道：

- 那么青儿在哪里？

- 嘻嘻，即刻提词那个丫头！别担心，你的小亲爱的仍然安全，她就在楼下！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想死吗？

飞天三人面面相觑。现在，他们无法讲述所有的事情，也没有权利向陌生人讲述他们的任务。然而，火蚁却掀起袖子，向女孩展示了他手臂上的翅膀纹身，并说道：

- 我们是来自飞天国的圣使的护卫。我们正在履行职责，希望你理解。

她看了很长时间。突然，她将手指向了纹身按下，一道小小的光芒从纹身中闪烁出来，就缠绕在了她的手指上。小狐惊讶道：

- 你是圣使？

圣使的护卫们的纹身具有感知魔法的能力。凡是接触纹身的任何圣使都会经历上述现象。多彩的头发女孩笑：

- 圣使已过期。 我早就辞掉圣使工作了！

女孩转过身，拉起衬衫，无风组看到她的脊椎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 手术留下的痕迹。她淡淡一笑：

- 事故，脊椎骨坏，我已经内力无法调动，圣使一生终结了！

- 你可以靠受伤圣使的津贴生活。为什么你必须住在第4郡？- 小狐说道。

多彩的头发女孩伸手捏了捏小狐的脸颊：

- 小女孩说话真可爱！但这里和飞天很不一样，宝贝！在赤鬼，圣使的俸禄还少，哪里来补贴？

小狐曾经听过四橫 - 嗖嗖箭矢的经理家伙道，在赤鬼国，圣使的职业是被人瞧不起的。她以为他开玩笑，但事实就在她眼前。

- 你叫什么名字？- 火蚁问道。

- 就叫我Thuong Ngoc (怜玉) 吧。那么你们现在想去哪里？

火蚁疲惫地叹了口气：

- 我们需要去四十四楼层，但楼梯被堵住了。

多彩的头发女孩想了想，回答道：

- 还有另一种方法，但是非常复杂，你们需要专家。

- 哪位专家？- 火蚁扬起了眉毛。

- 谁是你的亲爱？嘻嘻！- 女孩咯咯地笑了 - 别弄错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帮助青儿，她的未婚夫不能死！

- 哪位未婚夫？

- 就是你!  这是那个丫头离开这个国家的好机会！承认吧，你偷偷照射了丫头的屁股多少次了？

火蚁一脸茫然，下颌都快要从上颌上掉下来了。无风和小狐转过身去，掩嘴像疯了似的轻笑着，他们很少见过火蚁的脸变得如此幽默。

一群平民赏金猎和帮派迟早会搜查每间公寓。怜玉将房间角落里的床拉开，露出通往楼下的垂直楼梯。这套公寓原本是怜玉父母所有，她本人就住在楼下。两年前，她的父母去世了，所以她成为了两套公寓的所有者。怜玉建造这个楼梯是为了方便出行。

无风组爬下楼梯，遇到了青儿。第4郡一变成战场，不望就通知她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当她再拨过去时，不望却没有接电话。青儿非常不耐烦，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印着她沉重而焦急的脚步声。看到三人和红发小女孩后，青儿停滞不前了。女孩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低吼道：

- 你们对我父亲做什么？

- 我们没有遇到他！- 火蚁否认。

青儿很凶猛：

- 说谎！黑鸦刚刚发了通缉令你们，肯定和你们有关系！快说！

飞天三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房间里笼罩着沉重的沉默。青儿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女孩拿出对讲机给某人打电话。火蚁迅速跑去抓住女孩。 两人在地板上挣扎，试图抢夺对讲机。小狐和怜玉跑去把他们拉出来，但没有成功。对讲机突然掉落在地，随后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 青儿吗？

无风等人浑身一僵，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黑鸦。火蚁爬起来关掉了对讲机。他抿起嘴唇，阻止粗魯从嘴里飞出来，然后转向青儿:

-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出卖我们？

青儿咬牙切齿，女孩的眼睛只想看到火蚁被切成数千块：

- 我应该早点接受东皇的合作邀请！

...

“第二天，晚上六点，第4郡”

干巴巴的挂断声传入黑鸦耳中。他立刻用定位器找到了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收音机所在的位置。片刻后，他抬起头，睡眼惺忪向上，声音淡漠道：

- 第三十九层？

他收起对讲机和定位器，沿着三楼尸横遍野的走廊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看看这片血腥沼泽的中央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杀了很多人，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