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一个拼图块

天梵大地的溷浊云层上，忽明忽暗黎明透过小洞穴闪烁着。寡白的阳光无声无息地覆盖着一对男女。绿珠抱着无风入睡，红发家伙彻夜未眠，仍然紧握着匕首。头顶的疼痛越来越刺痛，无风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破碎了。所有的感官都凝滞了，无风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除了睡在他心上的公主的脸。绿珠的呼吸已经稳定下来，脸色比以前更好了。回想起昨晚，红发家伙有些难过，但也并不留在心里。他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

洞外，雪雨已经停止飘落了，在白色的沙漠上只剩下薄薄纤细的雾气伸展。无风眯着眼睛，望向远方，盼望看到一个飞船或者些雪地摩托的轮廓。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红发家伙只得自行运动。他去掉了公主的手，然后在军用包里翻找，用牙齿撕开了一个小盒子，吞下了些黑蛋糕块 - 他练习时经常使用的能量食品。无风试图动一动，各肌肉关节鼓胀，每一根纤维都扭曲拉伸，疼痛难以形容。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无风勞累辛苦着离开山洞，举起枪了射击信号弹。爆炸的红色子弹撕裂了迷雾，打开道路让阳光照耀下来。他的身体在温暖的阳光下倒塌。他的职责已经结束了。“公主会活下去，她会活下去…” - 红发家伙满足地嘀咕。

却是一个塑料和娘娘腔的声音响起，似乎并不想让无风称愿：

- 值得赞扬，值得赞扬！竭尽全力只为小公主，我服你，风啊！

红发家伙一跃而起，回头望去。依然戴着白色面具，依然穿着引起对方眼睛纠缠不清的方格形状衣服，笑家伙就像是从天而降。无风脸色惨白，汗水突然潮湿额头上。他眼中的笑家伙，比一百残影畜群而至还要危险一万倍。红发家伙站直了身体，手臂绝望把匕首指向敌人。笑家伙突然跑进山洞，纤细的手掐住了公主脖子：

- 玩一命换一命游戏吧？如果公主小丫头死，我会让你走，同意吗？

无风即刻咒骂：

- 你妈的！你想要什么，王八蛋？我会杀了你！

笑家伙笑叽叽嘎嘎着，手挥动镰刀靠近公主的脖子，金属片捅了皮和肉，红彤彤的血液渗出湿脖子。无风脸色惨白，摆了摆手:

- 不要，不要！放手！

- 哦？怕公主死？你愿意代替她去死吧？

红发家伙扔掉匕首，大喊道：

- 正确的！杀了我吧，你这个混蛋！杀了我，我就诅咒你！

面具人笑到摇了肩膀，松开了绿珠，双脚妩媚地走了过去。无风紧紧咬牙关，闭目等待死亡。笑家伙绕一圈然后说：

- 不，今天没有人必须死。我们将玩一个游戏。 “我们”，就是我和你！

笑家伙张伸出脖子，面具上的花纹怪诞的光辉灿烂。家伙笑：

- 生活是一个拼图游戏，通常是从最大的拼图开始。但我更喜欢不同的风格：我们将从拼图块的最小部分开始。

笑家伙将一张像薄玻璃一样透明的小卡片放入无风手中。无风认出这是一张数据卡。面具家伙继续：

- 该卡受密码保护，八个字符。密码是… 咳哼，嘻嘻，怎么说呢？“以前你是什么样子，现在你还是一样”，这是一个暗示的，找答案吧！

面具家伙离开，双脚在雪上画些婉转的舞蹈。无风高声喝道：

- 你是谁？你为什么认识我？你是谁？

- 我？只是巨大图景中的一小拼图块！呵呵！

笑声潜伏在些雪沙丘后面，然后消失了。无风呆呆地看着数据卡。他的头顶像被锤子敲了一下一样疼，鼻梁喷腥血，他渐渐晕倒，脑子里仍然盘旋着些疑问。他没有注意到一群雪豹正在冷丁丁进步，就算注意到了，他也没有抗击之力。但幸运的是，雪豹畜群两条腿站立，显示原始形式是陀魔族的妇女，那只是它们化兽的魔法。陀魔人把绿珠和无风扛在肩上，带回了村子。红发家伙一路昏沉，他的神智半梦半醒。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人摇晃他的肩膀，一道声音响起：

- 红发！红发！醒来吧！

无风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伸手拉了那个人，拿出了数据卡，用虛弱力道说道：

- 火蚁吧？帮… 帮我… 八个字符的密码… 暗示… 笑家伙说… 以前我是什么样子，现在我还是一样…

说完，无风松开了手。火蚁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变小：

- 红发？红发！医生在哪儿？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