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上]

眼睛

在向导的要求下，公主组把雪橇留在了森林边缘，严秋则找到了另一个地方停放飞船。等“飞飞的东西”消失，陀魔苍白皮肤的家伙就才为公主组引路。由于与世隔绝，几乎没有人来拜访陀魔族，部族的居民也不在意所谓的“热情好客”。皮肤苍白的家伙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透露态度暴躁：

- 你们带来了一堆嘈杂，扰乱了这片地！为什么不通过两条腿自己去？你们因为对自己缺乏信心而依赖一堆金属吗？很虚弱的！

火蚁立即反嘴：

- 嘿，伙计，我们出发来自圣渊！

苍白皮肤家伙带着众人深入针叶林中的窄道，然后继续道：

- 圣渊？那又怎样呢？脚是宝贵的财富！它证明了人类有存在的力量，足以力量推翻神圣。和那些埋葬尸体在冰墓地里的人相比，你们真是白养！

- 但想要到达冰土就必须跨越七十七岔路的大洋！- 火蚁说。

- 游过去，很简单！

火蚁耸耸肩，摇摇头。与一个心思绪困在雪山山脉里的人交谈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皮肤苍白的家伙并不在意火蚁的态度，滔滔不绝：

- 我们族长亲自步行前往圣渊，寻找冰土那些最神秘的地方，遍地金银陆地走。他不拜托至高圣神，也不依靠任何机器！现在的人类总喜欢靠在一颗树上，认为这对他们有帮助…

- Kh’srak的脸因愤怒而燃烧，白色的皮肤变成了红紫色。 Kh’srak牙齿咬得格格响:

- 一堆异教徒不信万世，结果他们被赶到寒冷的地方，慢慢死去！

- 哦，是吗？ 敢对一堆异教徒“慢慢死去”尝试力量吗？- 苍白皮肤家伙转过身来了。

两个人面对面。陀魔家伙更高大了，火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好战的挑衅。Kh’srak 知道这里是对方的领地，但他并没有畏惧。由于两个为宗教而生，为宗教而死的人没有任何让步的迹象，绿珠不得不出面调解。历史变故和信仰差异使陀魔部族和清水部族上了深深仇恨，他们最自然，最本能地彼讨厌。过了一段时间，两个信徒虔诚才停止气汹汹地，从那以后他们就没有再看对方一眼。

跟着苍白皮肤家伙的脚步，一行人进入了针叶林，穿过了径。伸展的绿色森林混杂着白雪。些古树笔直高高升起，经久不衰的抵御千年严寒。習習的风吹在树叶上向在人脸落下，带着每个凛冽的寒冷渗透进皮肤。在一排排古树后面若隐若现，偶尔会隐现几双狂野的目光，追随着人们的脚步。它们动作缓慢，身体几乎被大雪雨淹没。它们沙哑的呼吸从强壮的肺部发出。苍白皮家伙说道：

- 你们称它们为“残影”，但我的部族称它们为Krura。它们成群结队地生活，非常强大，非常健壮，而且非常嘴馋。不要愚蠢去激怒它们。

呼吸停止了，一些嘎吱嘎吱的声音开始渐渐远去。看来那些残影似乎无法将众人吃掉，于是纷纷退了出去。没有人能看到它们的样子，但所有人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径渐渐倾斜，些脚步也加快了。一行人步行半个小时后到达。在他们面前，坐落在一个大山谷里的是陀魔族的村庄，有数百间灰色的小屋。远处，在山谷尽头的半山腰上，是族长的帐篷。陀魔人的历史跨越数千年，但生活方式却几乎没有改变。过去，这里是陆地上最大的宗教中心，部族中立存在，保留天梵神的教义，各皇帝经常来往，咨询族长。但忠告只会让战争变得更加残酷。人们相信，正是部族煽动了战争，导致了在冰土上数百个帝国的衰落。

苍白皮肤家伙带着众人来到了族长的帐篷。路途遥远，所以，无风有充足时间欣赏村生活。部族里的大部分男人都缺席了，苍白皮肤家伙说他们正在北方打猎。村里只剩下妇女和儿童。陀魔妇女做男人能做的事情，比如砍树，搬运石头，甚至承担很多普通男人不确定做不到的事情，比如猎杀危险的动物。当男人离开时，女人会保护村庄免受残影的侵害；她们杀死了怪物，将它们宰杀，并在帐篷前晒干作为食物储备。陀魔人不认为残影是食物，但如果它们侵佔他们的领地，残影就会成为食物。这里的女人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到最北的地区狩猎。

看到这群陌生的客人，女人们停下手中的活儿，用黑色的眼睛和狂野的红色虹膜而看看，苍白的皮肤让她们更加阴森魔怪。无风不敢多看她们几秒，转头瞅向那些帐篷。他发现帐篷里堆满了书籍，孩子们正在认真学习。显然，陀魔并不是一个不文明的民族。部落保留了大量非机械时代的遗产，每年总理事会仍然要求他们捐献和归还书籍，但族长拒绝。正因为如此，陀魔受到了无数恶名和尖酸刻薄的批评。

沿着山路走了十几分钟，公主组就来到了族长的帐篷前。帐篷相当大，面积足以容纳一百多人；外面的布料上装饰着许多不按照任何布局分布的奇怪图案。帐篷代代相传，陀魔人视如珍宝。苍白皮肤家伙让众人在外面等一下，然后进去，不一会儿，再跟族长一起出去。族长年老了，双目凹陷，一张岁月几乎全部都摧残的脸，极薄皮肤凹陷进头骨里，垂在背上的凌乱的头发上停滞了雪露。与苍白皮肤家伙的板着脸不同，他和善地笑道：

- 绿珠公主？欢迎你！我收到了西明的消息，听说你们需要帮助？好吧，陀魔族会帮忙！请自我介绍一下，我叫Hrdaya，陀魔族长。

瞥见Kh’srak，族长开口道：

- 清水人？或许你认识K’jun！他还活着吗？

Kh’srak移开视线，没有回答，因为他还在生引路的气。Hrdaya继续说道：

- 你肯定听说过与八大护卫并肩作战的三位首领吧？Ta 和K'jun是这三位首领中的两位。你应该对我有一点尊重。

Kh’srak目瞪口呆，盯着族长先生。陀魔人与清水人并肩作战是世界上最虚构的故事。没有任何证据让证明族长说的话是真的，但Kh’srak的直觉告诉他，族长不是在编故事，他很快就纠正了自己的态度，尽管语气依然冷淡：

- 灵祭先生依然健康！

- 好，还活着就好。请转达我对他的问候。族长轻轻地笑 - 大家进来吧！

Hrdaya打开了帐篷门。火蚁摸着下巴思考着问道：

- 八大护卫生活在十个世纪前，难道你…

- 正确的。Hrdaya笑 - 我和K'jun比那八个孩子活得更久。

火蚁大张开嘴：

- 你今年多大？

- 两千多？不确定！K’jun也类似。

众人发呆面面相觑，包括绿珠公主。白阳家族线的寿命虽然很长，但与两千多年的数字相比，还是太小了。太大了。无风相信，那时间足以实现人生所有的梦想。

帐篷内挂满了许多兽皮和无数的精美物品，都是Hrdaya在极北狩猎时获得的战利品。帐篷中央挂着一大锅滾沸在火灶上。锅里冒着青烟，把苦涩的味道混入空间，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难受。没有人明白，也没有人敢去询问那糟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还没等人们问，Hrdaya就说他正在配制一种药草来帮助抵御毁灭的神殿的寒冷。它由多种草药与残影的血肉混合而成，是用来喝的，而不是像抗冷膏一样涂在皮肤上。无风的喉咙不觉地被冻住了，他害怕吞下那些杂合餐，也许他还没有抵御寒冷而中毒身亡。

族长请大家坐在一个火灶边，然后摊开一大卷布。布卷是天梵神毁灭的神殿的地图。神殿很宽大，许多小路像迷宫一样曲折。但一群残影的怪物才是问题所在。它们寓居在神殿里，人数有数百怪物。Hrdaya 说：

- 现在进入神殿就是自杀。等到午夜就出发吧，那个时候是Krura群… 啊，应该说就是大家说的残影。它们会在半夜狩猎，数量大大减少。小心，各位只有三个小时，迟到一分钟就会死！

- 先生，这是为什么呢？- 绿珠问道。

- 毁灭神天梵将醒来并冻结一切。不过别担心，我会找向导者的。各位休息一下，吃很多东西，然后睡个好觉。在毁灭的神殿里，你会想念安逸的时光，想念到极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