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下]

回忆被阻隔

在旅途中，无风听到了无数野生动物的声音，但没有一只靠近人群。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他们在一个洞口前停了下来。另一个清水人来自洞穴出来与向导交谈。他们用一种奇怪的语言交流，这种语言的发音是基于呼吸和鼻音的。无风吐了吐舌头：

- 什么语言这么恐怖？

毒虫说：

- 为给我们指路人就是名叫Kh'srak。他请求允许带我们去 清水村。

- 你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无风惊讶。

- 一点点。清水语言有点难学。我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掌握它。

- 带路的那个爸爸家伙叫什么名字？鼻塞嗯？

Kh'srak 的耳朵像动物的耳朵一样颤动着。他突然转身看着无风，温和地回答：

- 我的名字不是“鼻塞”，而是 Kh'srak。你推起舌头，强调第一个音节，然后呼气。

所有人都用不悦的目光看着无风，尤其是绿珠。对清水人的声音讥刺是大忌，红发家伙玩笑错了地方。毒虫在他耳边低声道：

- 忘了，还没有提醒你，他们的耳朵很好听！

一行人进入了山洞之中。洞窟相当宽敞，无数闪烁飘浮物体飞翔成群结队，灿烂的散发着洁白光照亮了道路。起初，无风 以为它们是萤火虫，但不是。这物体是滚圆的，身上有荧荧发光的微小翅膀。他问毒虫，副队长家伙回答说：

- 是“小圣使”，圣使的灵魂。死后，圣使会化作灵魂保护万世，那个灵魂被称为“小圣使”。小圣使漂浮在混原陆地之上，提供着维持圣地存在的能量。为什么问这是一个？我给你的书，你读了吗？

无风低头露出他的牙齿，苦笑。远处，几只小圣使在绿珠手中挥舞着翅膀，她手指微微和亲切抚它们过，然后让飞走。死后，她也会化作灵魂，回到混原陆地，就是圣使一生的终点。走了许久，人们看到一光流照进了隧道。人群穿过那光流，Kh'srak通知：

- 欢迎各位来到清水人的村庄。

展现在他们面前是山内的景象。除了公主和战子，其他人都看得发痴，目光似乎想要将这场景吞噬。一片雪冰色的古林从山石崖上长出来，交织在一起，每棵树都垂落下着了以衰老的方式的银灰色树叶。

多各种类型的小树围绕着各冰古树，每一种闪闪发光都有其独特的颜色；有如夕阳西下般灿烂的红色与橙色混合花，有如长发般垂下轻柔的紫色藤架。无风试着去触碰那些藤蔓，它们顿时变成了淡粉色。清水村就是这片森林，数以千计的房屋是用树干被掏空建造的。为了方便交通，人们建造了无数用藤蔓和野花编织而成的桥梁。清水妇女们步行在桥上，仔细的眼睛观察着这群陌生人。无风注意到她们全部都有漂亮的脸蛋和匀称的身材。毒虫说她们继承了预言女神的美貌，无风对清水男人非常嫉妒。

Kh'srak带着一行人去了村子里最大的古树，也是族长的房子。等了许久，族长出来了，满脸皱纹，灰色的宽松衣衫漂搖随着衰老的脚步形影相随不定，脖子上挂很多一串铜色的金属珠子，发出咯咯的响声。与年轻清水人不同，他有更长，更大的耳朵，就像食草动物。绿珠弯腰行礼：

- 族长Mouyn！

无风闭上了嘴，阻止想要肠子凸出的笑声，因为 Mouyn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像“急屎”。族长Mouyn答礼说：

- 欢迎绿珠圣使回归地母！我收到了圣渊的来信，很高兴你肩负了这个任务。不过在见到母树之前，大家需要休息一下。朝圣回归母树之旅并不容易。

- 是的。- 绿珠回答 - 族长，我有一个请求。这里有两个异教徒，他们虽然不是护卫，但会在整个旅程中跟随我。求您让他们遇见万世。

Mouyn族长温和地回答：

- 凡对母树有敬畏之心者都值得受得到尊重，但既然是异教徒，所以他们就得检查。这是规矩，希望公主明白。 嘿 Kh'srak，带领两个异教徒去见灵祭。

公主组留下来了，两个“异教徒”家伙跟着Kh'srak来到了躺着巉岩峭壁边的一棵树下。那个地方就是灵祭的家，和村子里的其他房子没什么区别，只是进出门上悬垂着一堆堆铜色的金属环。山上没有风，可几个环却时不时地发出诡异的振动，让无风不由的有些害怕。他不是那种心脏健康的人在魔鬼阴魂的情况之前。

土行副队长首先进入，无风在外面等着。红发家伙有些 坐立不安，因为他听Kh’srak说这是资格的考验，如果他的资格不够，他永远不可能接近万世。回想往事，他自认为自己比糟糕还糟糕。偷，打架，赖账立老板的钱，偷小狐的钱包，一堆罪够坐牢到蛀虫啃枷项的地步了[1]，他的资格比得上四舍五入的零。

过了一会儿，毒虫出来了，脸色坦然：

- 我被允许见面万世。你进去吧。

红发家伙意外，他以为毒虫的脸永远不得遇见母树了。轮到他的时候，他走开了，心跳砰砰如鼓。他穿过树干上的拱形门，发现“房子”相当小，烟叶有點嗆嗓子的味道在空间徘徊，周围是点燃着奇异紫光的蜡烛。一个人盘腿坐在一蜡烛圈的中央，手上和脖子上戴着许多铜色串珠子。他年纪老了，比Mouyn更老，身材微小，耳朵又长又大，就像一只会说人类语言的蝙蝠。他是灵祭。刚刚见到无风，灵祭说：

- 你在忧心吗？

无风不敢回答，灵祭继续道：

- 我是灵祭K'jun。K'jun，记住，不是“小狗”。我知道你们人类世界中的小狗词是什么意思。

红发家伙跳了起来。的确，他把灵祭的名字和“小狗”这个词联想在一起了，就好像灵祭先生能读懂他的心思一样。无风哼儿哈儿：

- 抱歉，我不熟悉… 清水语言… 难以阅读。那么你是灵祭？- 他改变了话题 - 灵祭是什么意思，有没有像魔法师吗？

-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就像你们人类世界中魔法师。但另一种意义又不是。- 灵祭回答 - 我们不战斗，尽管必要时我们可以做到这一点。我们不局限于人类的五行，而是寻求更深刻和更多层次的意义。以前灵祭很多，人类也有灵祭，但是现在没有了。我不确定除了我之外还有哪个灵祭活着。

无风松了口气，灵祭老头子似乎宽恕他七乱七八糟的联想的事。灵祭先生请无风进入蜡烛圈，两个人对面而坐。K'jun 说：

- 把你的左手伸出来。

无风犹豫片刻，然后按照对方说的去做。K'jun把手放在无风的手上，喃喃自语着方言，周围蜡烛圈燃烧着，浓烈的药味涌上他的大脑，引起无风模糊。顿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万千画面。无风看到自己巡逻雷神，在军营修炼，肩上背着沉甸甸的钱袋子，他的鞋子在钢制鞋带上滑动磨出无数火花，垃圾市场区域，偷小狐的钱包，在国庆节逃离人群。它们就像以惊人的速度倒转电影场景。红发家伙想呕吐。

但这还不是全部。 风雨夜的画面突然出现，无风隐约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把他扔进了垃圾市场，然后离开了。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他倒下了，身体似乎想要裂缝成为碎片的感觉。

过了五，十分钟，无风才起身。他喘着粗气。灵祭K’jun摇摇头：

- 伙计，你有趣味的。

- 先生... 你知道什么？

K'jun缓慢：

- 我刚刚检查了你的记忆。你不是军人。准确的说，你是在飞天城的小偷。

灵祭先生解释说，灵祭有能力穿透另一个人的思想，看到这个人在生活中看到的全部图像。 从那里，灵祭会知道那个人与谁接触，他是如何长大的，然后推断出他的过去。无风在垃圾市场的五年生活被K'jun全部看穿。红发家伙僵住脸了。他扑向灵祭，嘴巴口口声声:

- 请不要透露！求求你！我会坐牢到蛀虫啃枷项的！我不会去到万世，但请不要透露！我有很多钱，我们分成两半，好吗？

- 清水人从不重视物质。- K'jun回答。

无风傻眼。灵祭突然微笑了:

- 你的过去，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因为记忆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神圣的。至于见面万世的事，就去吧！说实话，任何来到这里的异教徒，我都允许他们遇见母树。

红发家伙松了口气，感谢伟大的万世恩疼爱这个老天击打和圣摔跤的孩子。突然他起身兴奋道：

- 你能看到别人的记忆，不是吗？那么麻烦你为了我看看！五年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看到它们了吗？

K'jun摇了摇头:

- 有什么东西关闭了那段记忆，不想让我知道。这不是魔法，而是科技的产物。它在你的脑子里... - K'jun轻拍额头 - … 禁锢了五年前的所有记忆。如果它是禁咒或魔法，我可以撤销它。但是这种机器，我投降了。

红发家伙目瞪口呆道：

- 机器？在我的头子里？在大脑里？

- 正确的。

无风追问：

- 那么是谁把我进入军队的呢？你知道吗？

- 记忆是基于你的眼睛所看到的。我看不到你看不到的东西。

- 那么那个士兵？那是谁？为什么那个人要把我扔到垃圾市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K'jun摇了摇头:

- 我不知。如果你不知道你是谁，我就无法确切地知道你是谁。你必须知道你自己，别人怎么可能知道你？对吧？

无风停止呼吸，脑子里一片落空。孤独侵占，包围了红发家伙的思想。离开灵祭家，他不能笑。他无视了毒虫和Kh'srak的话。他没有注意公主。他想不出更多的东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漂移去仿佛不存在。

是谁把他扔进垃圾市场的？

是什么鬼插在他头骨？

注释

1.意思是，死在监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