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情感萌动
作者:雪原      更新:2023-11-17 10:43      字数:2934
    王秀梅从未见过陈琼本人,可好像早已熟悉了陈琼似的,其缘由则是因为其祖父王韶在世时总是向父亲谈及这位年纪和她相当的英俊少年的非凡才学,尤其是武功的造诣和对兵书知识的掌握。当听到管家王得福与陈琼打招呼的声音时,她便情感萌动、春心荡漾,胸口像似小鹿奔窜,她也不去顾及自己是个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放下手中的女活和书画,轻轻地走下了绣花楼,她本以为陈琼一定是在父亲的书房谈论一些用兵之道或卜卦计谋,没成想,却看见王管家从父亲的书房里走了出来。

    王秀梅是怎么也不敢在父亲的面前谈论什么儿女私情,她只能尾随在王管家的后面,悄悄地打听陈琼的情况,可恰巧管家说出了秀梅小姐心中久藏的秘密,于是,王秀梅便让王管家出面,其目的是要父亲尽早向陈府提及王、陈两家的联姻之事。

    当王厚从书房出来,走到客厅时,却看见陈琼的手上拿着自己熟悉的兵书松经,他深知陈琼的非凡能耐,可王厚还是不由自主地询问着他:“就这短短的十天时间,你陈琼就把兵书松经全都看完了?可否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和困难?倘若如此,我们大可一起研究,攻坚克难。”

    “王大人,陈琼已全部看完兵书松经,其中也没有遇到任何难题。”

    王厚虽然知道陈琼是个少有的军事天才,可他依然要抽查陈琼对书中内容的掌握情况,怕是年轻人有些本事就会鼻孔朝天,傲睨自若。

    “谋定而后动是兵书松经的哪一章内容,它主要讲些什么?王厚元帅冷不丁地询问陈琼。

    陈琼则是毫不思索地回答道:“谋定而后动是兵书《松经》第四章所阐述的主要内容,它是要求军队的指挥人员,战前要反复斟酌,再三掂量,待一切都准备充分时,方可命令将士,向敌方开战,作为王军的将帅必须做到:‘识时务、顺势而为,明进退,来去自如’,历史上正是由于军事天才鬼谷子的出现,才有了纵横家的深谋,兵家的锐利,法家的霸道,儒家的刚柔并济,道家的待机而动……”

    见陈琼说的头头是道,王厚元帅心悦诚服,他无比欣喜地大声说道:“当年师伯周侗断定他的幼徒陈琼长大后是研究神奇兵书《松经》的绝佳人选,现在看来周侗师伯当年说的一点都没错,可令本帅颇为奇怪的是,你为何才十天的时间就把兵书还给了王府?”

    陈琼极为羞涩地低头答曰:“因为陈琼对兵书《松经》已是烂熟于心且倒背如流。”

    王厚悦然笑语: “只是熟悉兵书松经的内容还远远不够,那活学活用才最是关键,只有这样才可领悟兵书松经的精髓所在。”

    陈琼连忙点头称是。

    王厚没有看出陈琼有什么高傲的神态,反倒是觉得陈琼谦虚有加,他相信陈琼完全能够胜任大宋王军的先锋一职。

    接着,陈琼与王厚元帅谈了足足两个小时,到了正午时刻,他才向王厚元帅辞别,返回自己得家里。

    见此,管家王得福连忙问道:“老爷,都到了用餐的时间,您为何不留陈琼吃饭?”

    王厚摇了摇头,长长叹道:“在没有得到自己家人允许的情况下,他陈琼是不会留在我们的王府吃饭的。”

    “还是我们老爷更了解陈琼。”

    王厚一听,连忙询问管家:“还有谁了解陈琼,可否是小姐王秀梅?”

    王得福刚要矢口否认,不想,王厚却是微微笑语:“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心思,本帅又岂能不懂?秀梅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打听陈琼的消息,现在长大了,她就更加关心陈琼了。”

    王得福一听,连忙问道:“老爷对此有什么想法?又可否答应二人的婚事?”

    “光是我们的女方同意那能行吗?再说,此事先由我们女方提出,那王府是要掉价的。”

    管家吐了吐舌头,连忙点头说道:“还是我们老爷想的周全,若是老爷您信任得福,得福就一定会让陈麟大人自己唆媒,并让媒人到我们的王府提亲联姻,只有如此这般的美满结果,老爷和夫人才有面子。”

    “话可别说的太圆过满,王、陈两家虽然关系不错,但儿子的婚事关系重大,怕是陈麟大人不会同意……”

    “老爷就宽心吧,工部尚书陈麟与其他官员大不相同,他不会利用自己儿子的婚事来大做文章,以讨好当今的皇亲贵胄。”

    王得福所说的皇亲贵胄,当然是宋哲宗赵煦的亲妹妹——徐国长公主赵惠。

    看管家信心十足,王厚又极为严肃地叮嘱道:“管家说话要注意分寸,既要达到目的,又不让陈麟觉得是我们女方主动要和男方联姻成亲的。”

    “老爷尽管放心!得福和陈府的管家交情深厚……”

    “还真是啰嗦,快去办吧!这关系小姐的一生幸福,须管家宜早不宜迟。”

    此时的王秀梅正急切地等待着王管家的消息,可王得福的午饭都没吃,便速步来到陈府,将正在午餐的陈府管家陈家林拉到了汴京城的“天都饭店”。

    且说,见小姐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丫鬟褚小妹半开玩笑地询问道:“小姐不学女活和书画,却心急如焚地来回走动,可否是为了工部尚书陈麟的儿子——陈琼?”

    王秀梅点了点头,她随即又紧皱眉头,极其不满地抱怨道:“还说管家对我秀梅不错,就这么一丁点儿的小事,他也办不好。”

    “没见到人家陈琼吗?此事攸关小姐的终身幸福,又怎能说是一丁点儿的小事?依奴婢看,您还是自己先下楼,兴许他陈琼还在王府没有走。”

    “前下我只是看见他的背面而已。”

    “那现在赶紧去看。”

    秀梅思忖:父亲十分好客,或许陈琼还真在王府的饭桌上。

    想此,秀梅的面容随即由愁转乐,她急忙拉着丫鬟褚小妹来到了客厅。

    “陈琼人呢?父亲为何不留他吃午饭?”

    见女儿火急火燎,王厚深叹道:“陈琼早已离开我们的王府。”

    “那管家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

    “父亲让管家去了陈府。”

    “这么说父亲已同意女儿嫁给陈琼。”

    王厚听此,长长叹曰:“害臊不害臊,这种话也说的出口,女儿别整天没个正形,你女活、书画到底学的怎样?若还是整日吟诗作赋,吹拉弹唱,舞枪弄棒,日后的夫家,不喜欢这样。”

    秀梅是个才女,当父亲带着时年五岁的她来到京郊的大相国寺烧香拜佛时,几个大宋的才子在天王殿的门口吟诗对句。其中就有叶祖洽、蔡京、蔡卞、上官均。

    见王厚用肩膀驮着自己的女儿向着天王殿缓步走来时,蔡京开怀大笑道:“媛将父作马。”

    秀梅迅即脱口而出:“父望嫒成凤。”

    秀梅不但对句迅速,她还随即指出蔡京句子中的用词不当。她说,“‘媛’,是美女,‘嫒’,是指女儿,秀梅只是一个五岁的女孩,又怎可用美女一词来形容,而父亲驮女儿,则是父爱所致,同时也可看出父亲对女儿的殷殷期待。”

    话毕,秀梅还用自己右手的食指,对着蔡京做了个羞不羞的小动作。

    “哇塞,这个女孩还真是了不得,居然能把蔡京大人的上句说得如此清楚?“蔡卞惊讶道。

    对此,上官均肃然言语:“下官知道蔡京大人出此上句的目的如何,是想以此羞辱武臣王厚,这下可好了,都不用人家武臣王厚出来对句,他年幼的女儿就让蔡京大人败下阵来,这还真是应验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一句俗语!”

    蔡京还想继续出句,想要扳回自己失去的脸面,弟弟蔡卞力劝道:“哥,算了,别自找没趣,依弟看,兄长不是她的对手。”

    蔡京的艺术天赋极高,素有大宋才子之称,在书法、诗词、散文等各个艺术领域均有辉煌表现。他的书法,跻身于北宋苏、黄、米、蔡四大家之中。蔡京的书法艺术有姿媚豪健、痛快沉着的特点,能体现宋代“尚意”的书法美学情趣。因而在当时已享有盛誉,朝野上庶学其书者甚多,当时的人们谈到他的书法时,使用的词汇经常是“冠绝一时”、“无人出其右者”,就连当时颇负盛名的书法大家米芾都曾经表示,自己的书法不如蔡京。

    像蔡京这样的大宋才子吟诗对句都不是一个5岁女孩的对手,由此可见,王家小姐是多么的出类拔卒。

    然,在大相国寺的一番表现,只是王家小姐文的方面,那武的方面,王家小姐还更加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