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文建国初心不忘(三)
作者:
笨笨的姥爷 更新:2020-07-29 09:27 字数:2255
文建国希望自己的党能够走出“自宫”的魔咒,但那个“自宫”的意思能够为我所用吗?或者说不是“自宫”的“自宫”,是思想上的,而非生理上的。他望望进军,很想和他敞开心扉谈谈,可这一些想法跟他谈得清楚吗?他有兴趣吗?
《葵花宝典》编撰得真TMD太绝——“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什么办法不好使,偏偏用上了一个绝子绝孙的办法?伤天害理,惨绝人寰。既然绝子绝孙,要你“葵花宝典”又有何用?
建国每每想到这一口诀,常常陷入逻辑思维紊乱,而不能自拔的状态。他也还没有找到谁可以讨论这一问题。他也不知道那些高层理论研究工作者们是否联想过这类问题?这里面究竟有没有内在的联系?还是自己胡思乱想,杞人忧天,自找麻烦。
建国思忖再三,终究没有说出口。这一类的问题还是不谈为宜。武侠小说就仅仅是武侠小说。不别当真。
其实,平心而论,还是引用古希腊神话,英雄安泰的故事比较妥帖。只要安泰不离开大地母亲,他就拥有无穷的力量,就能够所向无敌。可是人总有软肋的,赫剌克勒斯最后设法把安泰高高举起,在空中掐死了他。那么我们唯一做的就是始终不要离开大地母亲,要防止被人“高高举起”,自吹自擂更不可取。一旦脱离大地母亲,那必然死路一条。
进军和建国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吹牛了,上次进军进了局子有惊无险。建国问他,新婚的小夫人最近怎么样?
进军一言难尽,回答说:“就那样。”
建国估计一旦结婚,总会有些磕磕碰碰的,因为原先的主仆关系在形式上已经不复存在,他问:“就那样,是咋样?”
他见进军面露苦涩,突然就意识到,进军今天肯定有话要说。
“不是又喜新厌旧吧?”建国不放心,猜他是不是又有新情况了。
“哪会呢。我起码是喜新不厌旧。”进军还自我表扬了。
“喜新不厌旧,是中国男人的传统。只要原配不闹事,就继续做她的第一夫人好了。皇帝老儿就这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下面的人跟着学就行。”建国又问:“一芃怎么样?”
“延生怎么样,我还想问你呢。”进军说。
他习惯仍然喊她延生。“延生”“进军”已经打上了那个时代特有的烙印,而且他认为叫“延生”,是他进军的专利。
“那你怎么不问我呢?”建国说。
进军说:“我这不是还没有来得及问,就让你捷足先登了吗。”
“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着她了,”建国说,“不知道她和那位马局长的关系怎么样了?”
进军叹了一口气,说:“我听说了,关系很不好。那位冯市长调回京城以后,和他断绝了往来,人家就是此一时彼一时,玩的精神寄托,及时行乐。冯市长走了以后,听说马亦武变本加厉了,反正现在是一把手,从机关到基层,一年不到,娘子军已经有半个班了吧。但谁也没有真凭实据。而且现在行的就是这个,如今当官的出来活动,都喜欢带个把拿得出手的女性下属,也不一定真的就有什么关系,就是增加一点情趣,热闹热闹。”
建国知道眼下的行情,不想多谈,他就问:“马局长磨正了?”
“是的,是在冯市长回京城之前的事。”
“那不错,人家还是挺讲信誉的。”建国话锋一转说,“还是说说你家招娣吧,你们的小日子过得怎么样?”
“关起门来过日子,绝对不得话说,既懂风情,还善解人意。对廖棣也很好,现在快生了。就是带她出门,她上不了台盘。”
建国听他说这话,立马理解了。问题就出在打开门以后,那就是俗话说的,下得了厨房,上不了殿堂的问题了。
“有时难免有夫人外交的场合,”进军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倒苦水了,“她原来长得挺精致的,娇小玲珑,无论是脸模子还是身材。现在由于怀孕,她脸上,身上臃肿得一塌糊涂,窝里窝囊的,这倒也罢了,可以理解,女人过了这一关不就好了。关键是她说话老是不着调,常常搞得对方很难堪。唉,我跟着丢尽脸了。”
进军一向是要面子的人,建国看着进军,他真的很痛苦,是一种内心深处的痛苦。
“说她,骂她,她若无其事,跟你嘻皮笑脸,跟你献媚,还把你伺候得熨熨帖帖的。”进军说到这儿又笑起来了,是苦笑,他肯定也想到了有苦中作乐的事儿了。
进军有建国说说话,心情好多了。最后他告诉建国,市政府已经同意,在仓巷的西北方位,即笤帚巷那一方兴建民宅小区,项目已经被我拿下。到时候,我给你留一套,让你和史静改善改善住房条件?
建国说:“无可无不可。”
“你这个人就是这个不好,老兄老弟几十年了,还怕沾我的光?我收你一个成本费好吧?又不是跟你行贿?再说了,向你行贿,我什么鸟好处也没有。请你帮忙解决两个学生上学,赞助费从来没有少过一分。有朋友问,你是我的什么人?我说是铁哥们。人家说,还铁哥们呢?找谁,找谁,赞助费二、三折,还有全免的。”
“那你就让他该找谁找谁去呗。”建国轻描淡写不痛不痒地回答。
“呃哟喂,我不就是要个面子嘛!下次我再也不找你了。”进军发狠道。
“那感情好!你记得噢。”建国也不生气,心想,不找我才好,省得我麻烦?“不过,我发现,你可能陷入危机了。”建国又说。他认为进军今天来,总好像有什么问题的。
“什么危机?”进军表现得极为敏感。
建国盯着他说:“要我点破吗?”
“你说吧,在你面前,我‘全身的皮肤没有一块好的’。”进军露出一脸的苦笑。
“你呀,哼……”建国欲言又止。
“说吧,说吧。你不说,我难过。”
“你,你与招娣的婚姻已经发生动摇。与某人旧情,死灰复燃。”
进军两眼发直,虽说他早有思想准备,但是经过建国这么一点拨,似乎才真正戳穿了他的鬼把戏,让可能成为事实。不容他狡辩,他也不想狡辩,甚至就是想让建国推波助澜,早点结束现状才好。但是他还没有考虑好如何处理,也还不知道某人真实的想法。
“进军,不是我说你,你真的不应该。我不是说你今天不应该,而是说你昨天不应该。”建国的话说得很有技巧,他不想,也不能挑明了说。
进军却早已心领神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