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上了警车，皮布就小声对我说：“看，崔华？”

    “谁？”

    “就是那个车站阿姨，你还记得吗？”

    我仔细看着对面的大长腿高个警察，可那警察很不友好，吼道：“说什么话？”

    皮布突然跳起来喊道：“崔华——”

    那警察懵了一圈，看看周围，都愣住了。

    “崔华，你老婆在到处找你，你却在这里不回家。”

    “你是谁，你认识我？”

    皮布更加傲气说道：“你把剑还给我，我就告诉你。”

    “哼！”那高个子男人看着我，说道：“你们俩知道不知道，倒卖国家古董，是犯法的。”

    “哼，拿着国家吓唬人的也不是什么好人。”皮布吃软不吃硬，我猜他会这样说。

    “我怎么吓唬你了？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

    “我抵赖怎么啦，抵赖怎么啦，既然是宝物，谁不喜欢啊，我是买来的换来的，不要再诋毁我，否则我到公安厅告你去。”

    皮布拿出手机，说：“你听好了，我好人不做暗事，你再刺激我，我就给你录音，到时候可别怪我赖上你呀。”

    “我把你说的录下来了。”那高个子男人扬起手机说。

    皮布说：“要不是我提醒你，你有这么聪明？”说得那警察突然喷出一声笑。

    另外一个警察挪过来，问道：“他没有恶意，就是想问一下你怎么知道崔华？”他见皮布不说，问我：“姑娘，你说。”

    我配合道：“前两天有个阿姨，说有个人，他喜欢打篮球，阴阳眼，1米9，名字叫崔华，离家出走很多年了。”

    警察很生气，问道：“那个阿姨是不是个子很好，脸很长，大麻脸，满脸鸡屎？”

    我点头答应着。

    高个子警察说：“我晚上不回家，你就说我加班执行任务去了。”

    另一个说：“他们也许是听错了。”

    “放心，没事的。”

    我们走到派出所后，果真给了200元，皮布嫌弃少，说：“这么点钱，我怎么买剑？我要500元。”人家不给，我们就走到了外面，皮布把那个奖状撕得粉碎，说道：“最讨厌这个玩意！”

    我们刚走出几步，那个高个子警察就追了出来。

    “你们好，我就是那位阿姨托你们找的崔华。”

    “你刚才怎么不承认呢？”

    “也没说不承认，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所以就——，你们看，这是我的身份证，没有骗你们。”我接过来看了看，果真是他，名字也对。

    皮布说：“阿姨托我们找到你后，给她打电话。”

    “是啊是啊，我们分别很多年了，你现在给她联系吧。你就说我在派出所，这总是可以了吧。”说完就离开了。

    皮布找出阿姨的卡片，说：“我给她拨电话吧，一笑？”

    “我不是很赞成你参与别人家的事，我们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再节外生枝出什么事端，都不好看，毕竟崔华这个信息是我们说出去的。”

    “可是，我们答应过那个阿姨，她看上去的确有点架空的感觉，整个人都翩翩的。”

    皮布听了我的建议，我们没有打电话，第二天，那个警察却给我们打来了电话，说：“你们在文昌多带几天，我想请你们俩当证婚人！”

    皮布说：“这剧情翻转的太快了吧。”

    “肯定是好消息。”

    我们第二天，把行李放在招待所，警察过来接我们过去那个阿姨家，“我没有看错，你果真能帮我找到？好小子，说吧，怎么感谢你？”

    “我想知道，你们俩究竟在玩什么游戏，他真的叫崔华？”

    “是。”

    “那失散多年的是谁？”

    “是我丈夫。昨天晚上，我儿子回来了，装在丈夫的口袋里。”

    “口袋里？”我问。

    皮布立刻把我的手拉进他的裤袋，我感觉到十指相扣的温度与清凉，我突然明白了似的说道：“他们俩离婚了，因为孩子丢失，这个女子精神失常，经常把崔华当成丈夫也当成儿子。崔华善良，也就复婚了吧。”

    我把我们的事情给崔华夫妇讲了，崔华也把自己的事情说给我们听，他说他是个退伍军人，有一个儿子，只不过生儿子时胎盘粘连子宫，阿姨连同子宫一起给切了。后来儿子长到高一，个子与崔华一模一样，无缘无故就不见了，等再见到儿子时，儿子已经变成残疾人，成天在街上乞讨，崔华要把儿子领回家来，阿姨怎么说都不承认那是他儿子，几乎到了拼命的状态，后来做了DNA，的确不是他们的儿子。那孩子见状，就回去了自己原先的地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崔华在丐帮团伙里给儿子谋了一个清闲的工作，帮着丐帮帮主对对账，另外崔华自己在另外经常帮衬做丐帮帮主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麻烦，算是感谢，不提。

    皮布说：“一笑，你看，我们帮助他们破镜重圆，算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我还是希望家庭温暖的样子，就像现在。”

    “现在，我们俩的家吗？”

    “难道还有其他人？傻瓜！”

    皮布低下头，说：“我们早点回去也早点睡觉吧。”

    我点点头，问道：“怎么个睡法？”

    “一笑，你想结婚吗？”

    “想！看着他们结婚的时候我也想。”

    “你身体能行吗？”

    “我想以毒攻毒？”

    “你认为我是毒？”

    “嗯，就是毒药，我的毒药。”

    皮布拉着我的手，说：“走，我们回家，变个结婚的花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