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想象与现代民族国家心理的同构 ——网络长篇小说《开国功贼》的关键词
作者:吴长青      更新:2018-06-23 16:00      字数:1618
    读了酒徒的网络长篇小说《开国功贼》,丰富与深刻了我对网络小说新的理解。

    中国历史乃至世界范围的历史,重新讲述他们,这是一件很多人都想去做,但很多又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从史学的角度说,史料翔实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另外,讲述者的历史观带有很强的主观性,所以要做到客观、公正,经得起推敲,真可谓难上加难。文学因为借着文艺想象的合法性,给予了文学较大的历史想象的空间,因此,大凡借助文艺推波助澜的历史得以在人们面前大行其道,也就有了合理的甚至权威的,比较有尊严的存在下来。

    无论是《荷马史诗》、《浮士德》,还是《战争与和平》都带着一种历史的面貌,在文学的虚构与想象的场域中获得了价值不菲的文学史的地位,更成为一个民族的文化地标。

    因此,我在阅读《开国功贼》的过程中时刻受到来自自己内心深处的某种觉醒的呼应,我试图用知识去归纳或是演绎她,后来还是放弃这样的念头。我想到了作者临场的创作生态,以及内心曾涌动过,甚至现在依然想重新讲述一篇当年的故事,我甚至在想,那个程小九程名振恍若就是作者本人的心灵体验,我曾经对小说中凡夫俗辈的名字很想诟病一番,包括还有一个二号人物王二毛,但随着阅读的深入,我对曾想着的诟病的种种渐渐淡忘了,因为,对于更多的凡夫俗辈,名字真的不重要,甚至可以不要名字,或者说我们都是一个名字,都在一个大户口上,这个名字大户口就是人的禀赋,人的历史宿命。可以说《开国功贼》是我目前个人阅读史上最能以通俗的方式讲述探讨人身上痼疾与禀赋的文艺作品。

    对人的信仰的思考应该是一个共性问题。其实,这当中有着无数说不清的无奈与不可胜数的神秘、不可名状的不可捉摸性。这些在《开国功贼》中都能找到座次。也许,这种复杂也只有放置了一定的历史空间与混乱中才更好地观照他们的非正常性,负负才能得正,这同样是人类文化中最为谜魅,更是诡异的一面。  

    酒徒的反观念写作令人惊奇。他冷静、客观地书写了一代王朝的衰落与一个新王朝的兴起,很多时候,王朝更迭的波诡云谲与个人命运的沉浮跌宕要么是相得益彰,要么是一种不可回避的讽刺。在潮起潮落间,将一个个唤風使雨或是穷途末路的历史人物在一定历史情境作了最为客观的历史淬火。在火中我们可以看到历史的另一张面孔,那些人物的另一面,既不是教科书上的定论,也不是民间的想象,而是基于人性基础上的一个知识分子对当下政治生活、民间生活的同构,同时对建构历史的可能充满着热切的期待。对于小说家而言既要有深刻的历史眼光又要能把握住历史的主流,这样才有可能在历史宏大叙事的一面给本就渺小的个人安放一席之地,否则,终将是沧海一粟,甚至是历史风尘之中的一瞬。所有的知识体系与观念、常识同样沦为一种历史的垃圾。

    我敬佩酒徒的叙述功力,不急不躁,不枝不蔓,在抒情与悠扬当中将人的多面性与心理的复杂性得以展露与澄清。正如作者在小说的开头引用诗人顾城的那段经典:“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她来寻找光明。”什么是黑夜,黑色的眼睛是什么?我想这个黑夜是世相,世相是无法改变的,也是不可预料的,但是眼睛在,信仰在,哪怕这眼睛也被黑了,但是有信仰的光在,我们就不能停下探寻与求索的脚步,一直追寻下去。

    我惊奇于酒徒先生对于历史与人性的大胆想象,特别是带着一种非常朴素的情感写历史小说,走出了正统为了艺术的纯粹性去写小说,更没有戏说和调侃历史,相反遵循着一种将小说当小说的历史诚恳与敬畏去写历史小说,我以为这是小说家不可失去的一种道德。也是理性价值的回归。更为神奇的是这部小说尽管写的是公元581-618之间隋灭唐立的故事,但是人际场域与人性的幽微仿佛与时间没有多大关系。这从小说的标题可以得之,也就是说,对于特定的矛盾、黑白、江湖与庙堂在一定的历史话语空间并不是绝对的。这也是历史的吊诡之处,也是政权合法性存在的历史解释。

    所以,《开国功贼》有理趣,有判断,有底线,更有历史的眼光。

    来源:吴长青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80083b0102uw3t.html

    作者:爱读文学网总编辑,中国网络文艺评论家协会网络文艺委员会委员 吴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