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沙队，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周副队以权谋私帮吴氏企业吴东周监视吴三小姐，后对狗仔之死一事知情不报，让白起含冤莫潜逃，你还希望我能多说什么。”

    包括尚恬冉在内，文墨与李梓相继在不同的审讯室接受盘问，得到的答案几乎一致。盘问结束，尚恬冉、文墨、以及李梓三人擦身而过，沙鹜见着三人连招呼都不打的先后离开，接过审讯警员带出来的口供，连奔带走的来到专属办公室，让监视周达的警员离开之后，如包公一般的脸色黑得吓人。

    “周副队，瞧你做的好事！”一小掇纸砸过去，沙鹜恼羞成怒的揪住周达的衣襟：“哪怕你以权谋私也好，公器私用也好，白起曾经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作为当事人为什么知情不报，你知不知道你的当场所见是对他最好的帮助。”

    “白起，这个家伙打从认识之初就自命不凡，做什么事情都不计后果，你看看这些年他身边的哪个搭档无不成了被他拖累的短命鬼，沙队，也就只有你幸运，两年前如果不是那场爆炸让他失忆，赴死的人就会是你，岂会有你这个安稳的刑侦队队长当！”

    “周达，你说什么鬼话！”

    “我说的话是不中听，也是实话。如果不是那场爆炸让白起失去斗志，就凭上面的老头对白起的喜欢，刑侦队队长这个位置都不会是你的！”

    “这么说来，我沙鹜还得感谢你不成。”愤怒得咧着嘴咬牙切齿，沙鹜的脸色更显得阴沉：“我一直就知道你与吴氏企业走得近，原本想着只要不出大乱子，对你们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吧，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要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别想出这间办公室。”

    力气之大，甩得周达险些摔倒。沙鹜狠狠扯了扯衣襟处，对着门外的警员大喝一声，奔到吸烟区抽烟解郁。打火机一直打不出火，让心情郁卒的他暴躁异常。

    “沙队，不就是被人窝里反，这种事情对我们而言就像是家常便饭，有何值得生气的。”一撮小火递到沙鹜的面前，在香烟被点燃之时，沙鹜抬眼瞧了瞧来人。来人正是刘汉良。经侦队队长。刘汉良拖着一身疲惫，笑了笑：“说来也真是可笑，为了进经侦队，让你我水火不相容，此刻却忽然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你说是因为什么。”

    “刘汉良，你究竟想说什么。”狠狠地抽了口香烟，透过烟圈，在沙鹜眼中的刘汉良整张脸模糊不清。

    “许是累了，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刘汉良含糊其辞，说道之余欲要转身离开。

    “等等。听说你真把于凯明抓回来了，问出结果了吗？”见刘汉良听住片刻不说话，沙鹜又抽了两口香烟，看着烟灰拦腰折断的飘落下来，又道：“于凯明只不过是个办事的小喽喽，从这个人身上问不出任何东西，对于吴氏企业的调查得从根本上下手，汉南银行极有可能就是个背锅的。”

    “沙队，你有想法？”

    “不是我有想法，是你刘汉良带着想法而来。”

    晦暗不明的白织灯闪烁不定，给两人的静默带来几丝诡谲。刘汉良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是你，或许会考虑从周达身上下手。”

    “刘汉良，还真是一只老狐狸。”指腹捻熄烟蒂，沙鹜见着刘汉良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道冷弧。

    此刻他有些认同了刘汉良的想法，毕竟吴氏企业在T市的商界算得上是一棵大树，让周达借着警民共建与吴氏企业走近一些也有利于情报收集，只可惜周达此次监视吴西楚，阻碍吴氏企业的股权之争已属越界。

    手指微微一弹，被捻熄的烟蒂被扔进垃圾桶。他整了整衣襟折返回了办公室。周达整个身子瘫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憔悴的头颅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哪怕是沙鹜走了进来都恍若未觉。

    “沙队，就算是要把我监禁起来，也得给口饭吃给口水喝吧。”被连续关了将近半个通宵，周达睁着一双死鱼眼，气若如丝的说道。

    “周副队，你该知道我需要什么。”沙鹜坐到专属的位置上，说道。

    “你需要什么？你需要的东西除了权利就是名利，还能有什么。”周达一声冷笑：“哦，对了，你需要我与吴氏企业的关系网。说吧，你要利用我做什么。”

    “郊区的那块地目前并没有升值空间，吴氏企业完全不需要贷款几个亿来开发这块被荒废的地，我要你打听被吴氏企业贷款的几亿资金的用途。”沙鹜不容拒绝的直言道。

    “真是好笑，我周达充其量就是拿钱办事，有什么资格去打听一家上市公司的资金去向。”周达闷哼一声：“很显然你是找错人了，这种事情就该去找隔壁经侦队的刘汉良。”

    “你这个提议甚好。既然你无心做事，关于你操守有失的事情只能直接了当的上报了。”沙鹜说道之余示意门外的几名警员进来请走周达。

    “沙队，不过是拿钱办事的小事，你何必要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见沙鹜没被阻止，周达急切的大呼一声：“行，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这样一来，我就没办法处理好当前的问题。”

    “找黑客的事情可以交由其他人处理。”既然达成共识，沙鹜缓和了脸上阴郁的表情，勾嘴笑着把收插入裤带中出了门：“如果你担心逃跑的李金香，这件事情我会让其他人处理，你就专心与吴氏企业周旋不用管这摊子难事。”

    周达并不担心吴氏企业能有多大的内幕给他挖掘，只因被抓了把柄受制于沙鹜，心中郁郁寡欢，一脚踢翻了茶几，咒骂着离开办公室。这时在他的手机上接收到一条不知名的短信。短信内容是一串乱码，经过整合排列倒出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吴家大变，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