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从狙击的射程范围与位置来看，狙击手对刑警队的周边环境了如指掌，不管怎么说，我们能逃过一劫，算是侥幸了。”

    “沙队，你真觉得我们是侥幸逃过一劫吗？”

    白起与沙鹜从刑警队外围潜行逃离，穿街走巷的逃到一处人去楼空、等着被爆破拆迁的旧楼内。白起明显看出了沙鹜的谨慎，又道：“北辰桥枪击事件，我只是目击全过程的目击者，并非嫌疑人，你不用对我疑心戒备。”

    沙鹜板着脸，郑重其事的说道：“你有没有嫌疑，必须接受审讯之后才能判断，现在开始，我只希望你能够严格按照我的判断行事。”见着白起毫无危机意识的玩着手机，心有不爽：“白起，一个手机能比你的性命重要吗？”

    “我可不是在玩，是在旁敲侧击的了解事件发生的本质。”白起手指灵活的敲着屏幕，未想手机会被沙鹜抢了去：“抢我手机干什么，没看到我在忙吗。”

    沙鹜一瞧微信，脸上变得凝滞：“性命攸关，你还在和冉冉在微信谈情说爱！？”

    白起反驳：“我没有如约把车子给送回刑警队，总得告之一声，然后不就聊到刑警队外的狙击手，你看看外面那些谈情说爱的男男女女，有哪一个像我和冉冉这般用微信交流的。”

    沙鹜嗤之以鼻：“然后从狙击手闲扯到了出去约会，还是去烧烤。”

    白起眯着眼笑道：“既然知道了，手机还我呗。”急忙抢回手机，继续对着向恬冉连续发出好几个“亲亲”、“拥抱”、“鲜花”之类的图片，哄得微信背后的向恬冉骑着摩托车呵呵直笑。

    沙鹜对“烧烤”一事一票否决：“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想着和冉冉去搞什么烧烤！？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白起咧嘴一笑：“你同不同意关我屁事，反正去不了刑警队，还不如痛快的玩乐一番。”

    手机铃声响起，显示号码名字是周副队。电话迅速递给沙鹜：“接电话吧，达子打来的。”

    沙鹜接过手机，接打电话的同时，也收到传送过来的一些资料。这些资料都是不久之前要求周达针对狗仔那条微博信息留言人进行的筛选排查。

    “尚局和郭副局都是这么认为的吗？嗯，知道了……达子，北辰大桥枪击事件的死者都与汉南银行有关，以那个死了的高管为线索，着重调查汉南银行。”

    接打完电话，沙鹜把收到的信息反复看了几遍再递给白起。白起看着这些被筛选出来的留言人名单，以及相关人信息，一时陷入了沉思。

    “留言人名单就是好几十个，还是被筛选出来了的，其中留言评论次数最多、言语有问题的人就有十几人，还有几人在狗仔死亡信息曝光后，删除言论的也有四、五人。”

    “这四、五人中，有一个人与北辰大桥枪击事件有莫大关系。他就是在北辰大桥枪击事件警车内的死者，孙宇。不久之前与吴氏企业进行几亿贷款接洽的汉南银行高管。”

    “根据留言事件顺序，首先说出‘抢劫运钞车’等尖锐字眼的人却是这个叫‘脸黑没道理’的留言人，虽然事后删除了留言，为什么没有关于这个人的ip信息资料。”

    “‘脸黑没道理’？能取这种网名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沙鹜拿过手机仔细核对：“还真没这个人的信息，我打个电话过去，看看是不是查漏了。”

    “赶紧打。”白起催促道。

    “催也没用，对方在通话中。不然，我们先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再讨论。”沙鹜见对方没有接电话，提议着作势起身：“走吧，去我家。”

    “你那个狗窝住着不习惯，不去。”

    “你——”沙鹜本要骂人，后忍了这口气：“难道你要继续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等死。”

    “回家洗洗睡一觉，你爱来不来。”白起作势起身走人。

    沙鹜一手把人扯了回来，咧嘴说道：“你家都被查封了，还爱来不来，你有没有脑子。”

    “谁说那里是我家！？”碍事的手铐让白起觉得非常不舒服，他嘲讽着一勾嘴角，利用沙鹜的闪神，利用手腕处变出来的细针打开手铐。等沙鹜察觉之时，手行动远比思想快一步的退离几米之外：“既然沙队嫌弃我这狗窝，还是不要跟来了，我就先走一步。”

    “白起，这个混蛋！”

    对话间，白起跳跃奔跑的速度更快，借助废弃旧楼内的障碍物，瞬间就把沙鹜狠狠甩在脑后。至此，两人追逐着往热闹的集市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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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不久被警察查封的家仅仅是个幌子。白起真正的家则在这个名叫“鬼街”的龙蛇混杂之地。他们在不久之前为了取车来过这片区域，万万没想到白起的侦探社就开在这幢破旧居民楼上。这幢居民楼的主人是个被人称之为“玉姐”的中年妇女，不知真名，开的是一家名为“荫花醉”的情侣宾馆。

    玉姐见白起带一男人进来，双眼冒光的嘿笑道：“小白啊，今天又要来个全套？”

    “除了来全套，再送点吃的上来，野战几夜，又累又渴，得吃饱喝足了才能好好招呼这位客人。”白起狂妄不羁的咧笑直击玉姐宽大心胸下的小心脏。

    “哎哟类，这么日夜奋战，的确得弄点好东西补补，你放心，玉姐做的东西虽然比不上五星级，至少也比四星级强。”摸着被击得心疼的小心脏，玉姐摇晃着大波屁颠屁颠的朝里屋跑去。

    回想刚才的追逐，若不是一推着垃圾车的大妈横冲出来，以他的速度断然不会被沙鹜给追上。白起气恼的与几个红唇艳抹、极尽风.骚的暴露女子擦身而过，来到三楼最当头的门口。

    钥匙咕噜一转，两人先后进来这间只有两室的房间，墙面以豪华奢侈的深紫色为主，墙上挂着诱人的美人图。房间的家具除了一张摆了茶水的桌子，就是一张足有三米多宽的水床，在水床的上方还挂着高低不一的吊环。厚重的深紫色窗帘被拉得密不透风，混着浓郁的烟臭味，整个屋子透着一股快要霉烂的味道。

    “这里就是你的家！？”沙鹜一脚踢开脚下的罐子，烟灰摊了一地。他记得白起有个挺有钱的老爸，曾经他重伤昏迷之时在CTU见过，没想到这个以前只会摆阔的家伙会住在这种地方。

    “这里是白起侦探社，我办公的地方，我不待在这里赚钱，怎么养活自己。”白起从水床上捞起一台笔记本电脑丢给沙鹜，在这台老旧的电脑中储存了这两年所有委托，也包括前段时间接到的狗仔的委托：“既然你不怕死的跟过来，就查查狗仔的死，被你追得一身臭汗，我去洗个澡出来。”

    “切！”接过跑过来的笔记本，沙鹜不着急去看，借着白起洗澡的空荡，锐利的鹰眼扫到这间被铁门锁上的房间。从铁门上新旧不一的弹孔不难看出，身居鬼街的他过的是什么日子：“放着好好的警察不做，跑来做私家侦探，脑子坏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