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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手抓脐带出世来
作者:张常清      更新:2017-03-08 21:10      字数:2534
    序幕

    外景:三月的江南,暖风习习,温熙的风静静地吹着,把山吹绿了,把水吹绿了,最醉人的是把一望望田畴里的秧苗吹得绿油油的,真个是春到岭南万物苏!

    1.1

    入夜。钓州村,杨家,一座典型的客家四扇三间的土宅子里。

    杨淑伟夫人何姑正痛苦地卧床待产,都快一天了,孩子还没有生下来。

    太阳已经从西边山梁上坠了下去,蛙声从耙好的水田里响起,等夜的幕布一拉上,蛙声就比赛似的,一浪高过一浪了。

    半个月亮也早已升挂在了中天,朗朗地照着。

    十九时,杨淑伟在门外抱了些柴要去烧开水,他刚要进屋,就看见一颗巨大的星星从天而坠,直往自家屋里落来,他刚要大喊,星星坠到屋顶没了,屋依然如故,但听得孩子“哇”的一声大叫。

    “生了,生了,终于生了。”

    杨淑伟赶紧抱柴进屋。

    杨母大喊:“生了,快舀开水过来。”

    杨弘伟赶紧拿了水桶,舀了开水,提了脚盆,进到房间门口,大嫂接了进去。

    杨母大声说:“哎呀,刚才很吓人,一道红光从天而降,射得我睁不开眼,等我睁开眼,就听到了孩子的叫声,孩子就出来了,多怪呀!”

    她把剪刀放在开水里烫,然后剪脐带。

    杨淑伟听到母亲说,自己在产室外马上回应说:“啊,我在门口看到一颗星星落入家中,一下就听到了孩子的叫声。”

    大嫂说:“妈,你看,孩子抓着脐带呢!”

    杨母高兴地说:“哎呀,这可是‘紫金马鞭’呀!”

    杨淑伟在门外问:“妈,什么叫‘紫金马鞭’呀!”

    “这‘紫金马鞭’呀,是孩子出生时抓住的那截脐带,这预示着将来呀,这孩子必将有大出息呀!”

    杨母赶紧剪断连着母亲一头的脐带,又剪断孩子手里抓的一截,把肚脐那段打了一结,用布包了起来。然后来抽孩子手里抓住的那一段,孩子抓得紧紧的,越抽孩子抓得越紧,哭得越大声。

    杨母:“这孩子,他还不肯放手呢!”

    大嫂:“那先给他穿上衣服再说。”

    大嫂一边擦着何姑脸上的汗一边说。

    杨母忙抱起孩子,给孩子裹上衣服,孩子乖乖地穿衣服,手还抓着那截脐带。大嫂则扶杨淑伟妻子何姑到脚盆里洗身子。

    杨母把孩子抱到大厅里,杨父正坐在厅里喝茶,老人一看,喜上眉梢。

    杨父:“刚才红光入屋,生下了这个孙子,那是天机星下凡呐,这个孙子将来必将有大出息!”

    杨父喜滋滋地看着孙子。

    看着杨父高兴,杨母也兴兴地说:“老头子,给孩子取个名吧!”

    杨父侧脑思索了一会儿说:“淑伟的前两个,长曰筠翌,次曰筠宾,这个单取名为益,字就叫筠松吧!”

    杨母抱着孩子对着列祖神牌说:“杨氏列祖在上,保我孙子筠松平安成长,洪福齐天。”对着神牌拜了三拜。

    杨母:“孩子,你这‘紫金马鞭’奶奶会替你收好,你放心吧,啊!”

    杨母轻声对孩子说话,孩子似有所悟,孩子的手轻轻松开了。

    杨母:“淑伟,你拿去把它烧了,和一些尿,把它泼在菜土上。”

    杨母把那段脐带交给儿子。

    杨淑伟:“现在就办?”

    杨母:“现在就去办。”

    1.2

    夜,杨家大门外坪上,菜地。

    淑伟接过脐带,搬了火盆,从灶里拢了一些火炭,拿出门坪去烧,不一会儿脐带就化作灰了。杨弘伟拿铲铲了那些灰,倒入尿桶,搅拌了一下,提了桶来到门坪边的菜地。这时,月光泻下来,大地一片光亮。杨弘伟用尿勺把它泼在了菜地上。

    不几天,菜地里长出了一株芽,随着孩子的成长,那株小芽也慢慢成长。渐渐的那株小芽长成了一个五梭鞭一样的小树,树身上长着小小的疙瘩,每个疙瘩上长一片小叶片,树顶上开着一朵菠萝似的红色叶状花,十分好看。

    1.3

    春天,阳光明媚,花红柳绿,漫山皆是新吐的绿叶。钓州村,杨家内外摆满了八仙桌。

    满月那天,杨家举办了满月酒,亲戚和邻居都来祝贺。奶奶抱了孩子到各桌上去给大家看,接受祝贺。大家都奉上好话和红包。奶奶和何姑抱了孩子来到门坪的几张桌时,一个老道士走了过来。

    老道:“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大家都在热闹中,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听到他的声音,大家让开,让他上前。

    杨母:“好,给师傅看看。”

    老道:“哎呀,是他了,慧根呐,天机星呐,我收你为俗家弟子了。”

    老道的一席话,大家听了不知所以然。

    杨父:“敢问师傅,孩子前程如何呀?”

    老道:“前程远大,一代师宗。”

    杨父:“师傅怎么称呼?”

    老道:“我乃龙虎山来,叫我攸弘天师吧!”

    大嫂:“天师,喝碗酒。”

    一位大嫂捧起一碗酒。天师接过,一仰而尽。

    老道:“别过!”

    杨父:“吃了饭去!”

    老道:“来时我会来,去时我会去,别了。”

    天师飘然而去。众人在惊愕与兴奋中目送走了攸弘天师。

    1.4

    钓州村,杨家门坪。白天。

    在不知不觉中与那株树一起长大着。家里人十分爱惜这株花树,奶奶和何姑浇菜都细心地维护它。何姑发现,它顶上那支花常开不谢,有时开合有时闭,当晴天它就开,雨天它就闭合,每天早晨去摘菜,都看看它,用来预测天气。

    筠松稍长,妈妈何姑也问问他“今天天气如何”,他答的跟花树预示的一样。

    筠松三岁以后,攸弘天师一年来一次,也不知是春是夏是秋是冬,来时会来,去时会去,来了会一天两天地与筠松呆在一起,或三四天呆在一起,师徒俩十分相恰。师傅走后,筠松上学、放牛、玩耍都要念一些古里古怪的东西。两个哥哥听不懂,爷爷、父亲也听不懂。

    1.5

    一天早上,钓州村,杨家门坪上。

    杨筠松已长成十七岁了。

    筠松入学后学业精艺,不久就入了乡贡。由虔州府举荐到长安参加宣宗皇帝颁诏的制举。一家人都来送别,虽然有父亲亲自送到虔州府去领取文牒,但何姑还是恋恋不舍。

    何姑:“孩子,慢点,慢点走!”

    奶奶突然跑到菜园去了,一家人望着她转到屋后去了,不一会儿,她手里拿了一条五棱鞭过来。

    杨淑伟:“你拿的这是什么?”

    杨母:“这是那一株花树,也就是‘紫金马鞭’。前几天我看到它的叶落了,我就知道,它成熟了,我轻轻一拿,它就脱落了。”

    大家一看,握手处像脱落的果蒂一样,花顶叶坚硬地闭合着,一条两尺鞭天然而成。奶奶弓了弓,它还很有弹性。

    杨母:“孩子,带上它,一路上有个照应。”

    1.6

    白天。山路上。

    杨淑伟、杨筠松父子二人上路,一路风餐露宿,走到江口圩外,见一个道士在路旁的一块大石上坐着。

    杨筠松一见,大喊:“师傅,你怎么来了?”

    老道:“来时会来,去时会去。贤徒,为师也来送你一程,从此,你也出师了。你此一去,必将功名成就。”

    杨筠松:“感谢师傅教诲多年!”

    老道:“贤徒啊,你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吗?”

    杨筠松摇了摇头。

    老道:“这是一条赶山鞭,它可以叫山岭搬移,河流改道。但现在它还没有这个作用,你将还有一段奇遇呀!”

    三人一路来到虔州城,攸弘天师作揖告别,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