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蒜泥涂身的老媪精-安娜美妮丽(1)

    在极光的照耀下，圣一蜃三人也梦幻般前行，那感觉真是奇妙，幻影一直跟随，不灭！

    最奇怪的是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在梦中，他们试图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时候，除了三个人互相说话，就是脚下踩得啪啪响，那冰界的世界不是他们能解读的，除了跨跨一声，又立刻恢复了平静，洁白透明的世界，是从天上飘来，圣一蜃想，如果从这里一直朝前走，会不会走出地球，地球的出口在哪里呢？梦幻，还是梦幻，他一会儿走一会儿停一会儿研究下冰块，在经过这样上千次的证明后，几乎什么都证明不了，思考一下子又回到了零点，饿！

    饥饿，恐惧，吃饭，再思考，再怀疑！再虚幻！然后再饥饿！人的承受能力只有一顿饭的空间，如胃，一个西瓜都装不下！所以，永恒必须成为一种信仰，否则那是崩溃的魔爪就会冲击在周围！在他们的脸前，冰面上，远处也有尸骨，人的骷髅，鸟的残骸，他们激烈的挣扎过吗？那尸体能否转化成水，当一个尸体浸泡在北冰洋的时候，是自己腐烂还是引来分解师，破解！水与肌肉究竟是什么关系？圣一蜃想了许久，还是不明白，索性，既然已经来到了北冰洋的家乡，何不一睹它更广阔的风采呢？对，去北冰洋中心！

    这周围的树木，都已经进入冬日的休眠状态，光秃秃的，只有脚下面十几厘米以下的土壤，你突然眼睛一亮，你会发现，树干下面并没有顽固性冰冻，仍然是松散的，只有彻底枯萎的树根下才彻底臣服于大地，一动不动僵硬成一团，所以判断树木是否活着，看看树皮就知道了，没有树皮的是彻底死了。

    圣一蜃说：“挖树根！”蜻蜓问道：“寻找蛋白质？”圣一蜃又说：“三尸，你去挖些北极柳。”三尸说道：“北极柳我只是在书本上见过。”圣一蜃在脚下拔下一棵说：“看清楚没，遍地都是，只是这一块比较小，我们能吃的大都50里面的高度，叶子如手指头肚肚，果实如谷穗，缩小版的。低于20厘米的，你不要挖。”三尸问道：“小的不是更嫩更可口。”圣一蜃说：“留给来年！”三尸回头问道：“我去找找看，那你去支锅吗？”圣一蜃说：“这里没有污染。”

    圣一蜃又挖了一些冰岛苔，对蜻蜓说道：“等三尸回来，先吃北极柳。”蜻蜓说：“我明白了，你挖的是干燥的野菜，以后放着吃。”圣一蜃说：“是的，这个冰岛苔容易存放，不会腐烂，而且至少得放在冰面上泡一下，才能吃。这干蹦蹦的如何吞咽！”

    两人说着话，把锅架搭好，圣一蜃点燃了一棵被雷劈过那拦腰砍断的树，树皮干裂，把塑料支架放到上面，只听三尸一边喊叫一边跑一边喊：“野人！有野人！”蜻蜓一下子飞向高空：“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圣一蜃说：“是什么样的野人？”三尸说道：“我正在蹲下挖野菜，闻到一股大蒜的刺鼻味道，回头一看，是一个披头散发的野人，身上抹满了蒜泥，身上挂满了野蒜树枝，身上头发上全身蒜泥，浓浓的臭味！只见它伸开双手朝我走来，我滚了下去，它被树枝勾住了头发，我就赶紧跑回来了。”圣一蜃说：“难道是传说中的野蒜妖精？”三尸说：“那怎么办？我会被它吃掉的，你们飞起来走远了，可我不会飞啊！”圣一蜃说：“有蜻蜓在！再说你的双节棍呢？还没精通吗？”

    蜻蜓胆子大，带头来到后面的山脚下，穿进去，里面是一块绿洲，而且不冷，里面有大量的北极柳与冰岛苔，还有野蒜，里面有一个老人，却躺在野蒜中间，也不动，三尸刚才还见她凶巴巴的，现在只是蓝色的眼珠子动，蜻蜓比划着：“你怎么啦？病了吗？”老人伸出手让蜻蜓过去，这蜻蜓胆大，对圣一蜃说道：“估计是病了。”三尸胆子小，不敢靠近，蜻蜓说：“三尸你给她看看，给你看病，你病啦，别动！”那老人开了口：“是来接我的吗？”蜻蜓说：“你病了，你吃下这片药，就会好了。”三尸给她喂了一片消炎药片，他们围着老人坐着，蜻蜓问道：“她是不是快去了。”圣一蜃说：“可这里也没有外人，估计就是她吧。”蜻蜓说：“你哪里不舒服？”三尸见她皮肤下面溃疡，像是被什么撕破，她用野蒜消毒，消瘦的筋骨全暴露在外面，什么是皮包骨头，大概就是她现在的样子吧。蜻蜓问道：“她还有几天？”圣一蜃说：“不知道，但这道坎是迈不过了。”老人家稍微有了些精神，蜻蜓扶她依靠在树上，她说道：“我死后，把我挂在这个树上。”蜻蜓问道：“我们是来接你的，你放心吧。”老人家突然裂开大嘴，笑了笑，说道：“我这一生，太坎坷了。必须在树上才能躲过去灾难。”蜻蜓说：“你说吧，我们听着呢。”老人家喘了几口蒜气，便讲了过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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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蒜泥涂身的老媪精-安娜美妮丽(2)

    我叫安娜美妮丽，是北极西镇的一名孤儿院饭堂营养师，他们饭堂就两个人，一个负责买菜一个负责炒菜洗锅，我平时除了调和营养品，因为人少，最后就是得负责买菜洗菜摘菜，这不能怪我。

    后来因为学校曝光的中毒事件，把我给牵扯进去，我没有投毒，但也找不出是谁下的毒，排查了一个星期，最后落在我的头上，可那天虽然是我值班，但我的确没有砒霜，这得多大的仇恨啊，况且我的儿子也在死亡者的名单里面，我就是舍不得丢弃烂菜叶，同事把我给给揭发出来，我只是洗干净，但那些烂菜叶没有发臭，仍然能吃，我就没有舍得丢掉。

    调查期间，院长偷偷溜啦，我们两个做饭的师傅与几个老师也无处可去，我因为我儿子也在里面躲过了一劫，便被街道一起介绍到智障学校，工资很低，我由做饭工人变成了打扫卫生的阿叔。

    我很不想去，可我也没有去处。我本身就是在智障学校长大的，那里的孩子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不仅仅是智力，而且还有精神，我当时在智障学校读书，是因为那里是国家办的免费学校，狠心的父母托了关系，找来个智障人顶替开了证据，我进去之后，没有任何老师怀疑我，后来我才明白，不是他们不怀疑，而是他们根本不想怀疑。我天天模仿着智障孩子走路说话流口水，慢慢地我发现我与他们没有任何区别，他们会的动作我都会，渐渐地，我也被看成了智障人，当时被认可的一瞬间我的感觉很好，大人的世界，小孩子永远不懂，小孩子的思维，大人也永远看不到，所以，面对不同的老师带我们去洗澡时，他们都很热情，没有人不愿意，都枪着报名，大人们说着同样的话：“关心智障孩子是我的责任。”

    所有的智障学校，还有孤儿院，都是一样的，所有被同情的单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大门都是戒备森严，比军队还厉害，现在，我告诉大家，它不是防坏人的，坏人根本进不来，谁会取偷智障孩子，而是防止好人，防止来来往往的好心人，把他们都当成窃取情报者，一楼是办公室，二楼是课室与宿舍，三楼是领导办公室，一二楼连接处有一保安值班，要不就是上锁。

    本来大家关心的场所，现在都变成了秘密之地，大人们还都认为孤儿与智障儿就应该保护，试一试，谁会去偷坏掉的孩子，其实不是这样，我现在还记得敏敏9岁就怀孕生娃，星星也是，我去的时候，她都是生了第二胎，每年都大肚子，孤儿，孤儿的内心世界，大多是自闭的保护世界，外面的大人永远不懂他们都经历了什么？背后形成一个大型的生意链条，孤儿院养着女孩子，然后生娃娃，卖给外国人。在那里，生孩子，就像是畜牲市场，生孩子的女孩子，都认为自己生了病，哪里有什么母爱概念，都为切除肿瘤而高兴，教化是多么恶毒的事！我当时是男孩子，长得又其丑无比，没有人喜欢我，也没有人理会我，我越是乖巧越没有人理我，直到有一天，我也开始流口水，被老师抱着怀里，第一次有了肌肤之亲。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女老师，本身腿脚有些残疾，走路得画半个圈才能完成一个步伐，那天晚上，他见我流口水，问我是不是不舒服？她就把我带回到她的宿舍，给我洗澡，不停地亲吻我，我很开心，重要的是当晚她搂着我睡觉，半夜里，我突然睁开了眼睛，我看着她的脸在我上面扭曲着，非常痛苦的样子，我好害怕，赶紧闭上了眼睛。后来，我成了她唯一喜欢的男孩，等我再大几岁，我便能感觉到那种身体的摩擦感，我比其他男孩子都早熟，而且我小身体也越来越大，我日日都比其他男孩受到关爱要多一些，而且她给我娶了个女孩子名字安娜美妮丽，穿女孩子服装，留女孩子短发，我对我的女人身份从来没有质疑，只是很多人太局限自身的认识罢了。

    想想孩童时期的经历，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恨，但至今我还是很想念她，她叫神卡，后来她还告诉我，她是校长的女儿，这个智障学校就是因她而建立的。

    可当时我回到了智障学校时，不是现在这个想法，一心想救孩子们出去，外面那么多需要孩子的好家庭，我就不信没有市场。所以我决定一边打扫卫生一边想救这群可怜的孩子们，让他们出去。

    这天机会终于来了，我正在与看大门的老孟头聊天，突然他儿子打电话来，说他老伴猝厥过去了，已经去医院，我当时听了也挺吃惊，怎么她老婆说晕就晕了呢？我确定不是什么陷阱，我也确定没有人知道我的想法，他让我帮他看着大门。课室里有几个女孩正在低头捋线头，做手工用的，工厂里废弃的线料拿来做玩具，然后再廉价买出去。

    我把她们叫过来，让他们跟我跑到大门外面，她们几个一起抬头说道：“坏人！”我试了几次不行，都没有成功，女娃娃根本不跟我走！

    我决定投毒！像上次一样，他们根本看不出来是谁投的毒，我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把砒霜放入到直饮水中，说做就做，第二天，我在办公室接水，把压水塑料泵割坏，又过了一个月，塑料泵彻底坏了，我扛水进去时，顺便换了新的就放入塑料泵，里面有砒霜。谁知道，当我第二天提心吊胆上班去时，老师们个个都没事！

    我决定去找卖药的人，怎么可以卖假药！有没有职业道德？我找到我老乡，他是一个地下生意人，什么都做，我那个村庄都做这个生意，他说几天后可以给我真的，现在风声正在势头上，都没有时间进货，如果找出来，大家都得死。

    又过了大半年，在春节放假那一天，我把真砒霜涂抹在他们的电动车上，这次我知道是真的，用老鼠夹抓住的一个老鼠做的试验，当场就死亡。

    这次我逃了，第三天新闻就看到了报道了死亡的消息，大部分老师都已经死亡，而且他们都是死亡在自己家里，也间接毒死了一些自己家的大人与孩子。我当时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学校。看那大字报与新闻，好像到要缉拿我归案。

    我化妆成女人，便朝这片森林中走来，我并不知道这里森林有多深，只是听说这里经常扔死人，既然如此，这里也是少人来的地方，我是真恨他们这群弱势群体的老师们，各个都是披着人皮的狼，杀死他们以后，我在这里一住就是50年，我不承认我杀了他们，我只是想减弱他们的嚣张。

    我天天妆扮成女人，在这里开垦荒地，种了大量的野蒜，没过几年，吃野蒜的结果就是我真得变成了一个女人，我想，这是我前生因缘注定的吧，然后我又在兔子上面做实验，结果那兔子也变成了雌性，自从我发明了这个后，决定想回去推广，可我回不去，昨天刚好碰到一个男人，想再做个实验，结果被他跑掉了。

    你们不知道，我究竟有多么爱打抱不平，当时的孩子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胆怯，除了精神折磨，更重要的是**上的疼痛，我们都有自己的小菜园，孤儿院的小孩子不是每一个都在册登记，很多是没有登记的，只有个小名称呼着，随时准备顶替什么，他们死了后，就埋在按个小菜园下面。敏敏就死在了那里，我儿时最好的朋友。

    我把一切都说给你们听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没？

    极光洞，色恍恍，

    白火荡漾宇宙空。

    雨水变，睫毛看，

    都是美人花烛宴。

    地球寂寞在尘埃。

    蜻蜓听他讲得有鼻子有眼，说：“这些都是社会问题，这不是我们的工作，无能为力。”三尸打断蜻蜓问：“这个北极西镇在哪里？”老媪微微睁开眼睛，说：“你往前走，有个巨大的铁球，你在这个铁球上面敲九下，就有人来接你，你跟他去，就能找到地方，他叫老九。”蜻蜓问道：“你不是独自一个人在此？”老媪说：“我和他有个约定，等我死后才会来接我。”三尸说：“我去把他们都救出来！”老媪说：“可你救了他们出来，放在哪里？”三尸说：“当然是带他们来找你。你带他们去找有个光明的路。”老媪说：“光明，到处都是光明，来这里也好，起码没有伪善的老师，对女孩来讲，那太吓人了。”说完，就半闭上了眼睛。

    圣一蜃看见他的灵魂手舞足蹈在自己周围：“快把我挂在树上，我要看着他们来到我的儿童乐园,这是我用几十年的生命为他们建造的，请你们一定要把他们带过来。拜托！”

    圣一蜃说：“你不是已经改变了想法了吗？”老媪说：“你不明白，我还有个目的。”圣一蜃对他说：“你不要急着钻进去，我们并没有答应你的条件。你起码要说是什么目的吧？”老媪说：“怎么，你们不愿意？”圣一蜃说：“我们做不到，再说那些孩子们已经基本上失去生活能力，如何活下去，像你一样当野人？你怕人家抓住，孩子们没有坚持的理由，他们习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有人施舍，也有团体同情，他们喜欢这种日子。”那老媪双手一拍说道：“我还是觉得野人好！野人也比受欺负好。拜托！”说完，便急忙钻进去灵袋，探头说道：“见到那位神卡老师，就说我在这里等着她。”

    蜻蜓说道：“脸皮真厚！没见过这样的。”圣一蜃说：“可她一个人能独自生活几十年，不是一般的体质，我们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