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莫斯科杂技人开阳高空**身亡(1)

    这里的灌木丛，树木都掉光了叶子，蜻蜓要打开帐篷，圣一蜃阻止道：“我们在树上扎营，天黑还早，这里的树木又大又近，正好可以过一段野人生活。”蜻蜓问道：“看来要住下了。”圣一蜃说：“我们没有这么快离开俄罗斯，既然来了，就好好玩一下吧。”三尸高兴道：“这下可以好好看看大苏联了。”蜻蜓说：“我也好好去洗个澡，脏兮兮的。圣一蜃，这次要收的人是做什么的？”圣一蜃说：“在前面的动物园，走进去才能确定。”三尸同情心涌上心头，说：“我真恨，恨我对这些无辜的生命帮不上忙，我不希望任何人死，可我一点忙也帮不上。”蜻蜓看三尸这样糊涂，说道：“我们的工作是收灵魂。”三尸忙点头说道：“我懂！可我就是难受。这次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突然就这么没有了。”蜻蜓说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圣一蜃说的！”三尸说：“你就知道拍马屁！”圣一蜃说：“你们俩又吵吵什么，快看，这么好的大雪松，天然就是树上生活的最佳场所，你们快去找东西在空中建个大圆床。这棵雪松，在2米高的地方，分了5个大分叉围成了一个两米宽的大圆圈，中间还有一个主分支，它们在同一个高度同时向外霸道倾斜，又安全又容易搭建，面积也足够三人酣睡。”

    蜻蜓与三尸走进树林中，砍伐了很多脚趾头粗的枝条，还有需要编制的藤子，和一些柔软的小树枝。等他们一趟一趟捡来材料，圣一蜃在不远处叫他们过去，发现两棵双胞胎野柳树，他绑了一个树枝踏板，然后绑在柳树中间，打上死结，说道：“秋千！来，荡秋千！”说着就把蜻蜓给抱了上去，那三尸妒忌一下子写在脸上，圣一蜃笑道：“一会你荡！”三尸说：“不就是秋千吗，我包里有个吊床不就行了吗，费这么大精力在半空荡秋千，我不搭建了，要建你自己建。”圣一蜃并不理三尸，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在这里玩，你也去，与蜻蜓一起玩，我去建房子。”

    蜻蜓与三尸一起坐在秋千上面，那感觉真棒！树木是兄弟，宇宙是家园，这个小小秋千竟然能带来这么快乐的想法，这么放松的地方，晚上的月亮一定是很亮很满，蜻蜓说道：“我今晚就在秋千上睡觉。”三尸说：“掉下来摔伤你别让我背！”蜻蜓说道：“你想想啊，晚上听着虫子窃窃私语，偶然几声猫头鹰结实的声音，吓得小虫子一下子停顿下来，然后再叽叽喳喳。”三尸说：“偷窥欲！”蜻蜓说道：“我就不信你不喜欢？”三尸说：“我啊，我去床上一样可以听虫子叫，听猫头鹰吓唬它们，然后再看看满脸的月亮，它就一只眼睛看着我，那才叫美。”蜻蜓说道：“它才是大偷窥家，我比不过它的，我干了什么事情它都知道。”三尸说：“你干的最让你难忘的事情是什么？”蜻蜓说道：“欺负一个比我小的小孩。”三尸说：“我最难忘的坏事开错了药方。”蜻蜓说道：“你把人给治死啦？”三尸说：“嗯，那是喝药的一个农夫，我为了救他，什么方法都用了，灌肠，洗胃，就是不醒过来，他们家又特别难讲，当时说如果我能救活就让我救，我满口答应，结果还是失败了。最后只剩下灌面粉一招，我就试着用上，结果还是去了。”蜻蜓说道：“胆大是好事，也只能救自己人，特别在咱们国家，人人都喜欢埋怨别人，往往医生招架不住。”三尸说：“还是你理解我。”

    蜻蜓拍了拍三尸的手，说道：“我们说说好事，做过的好事吧？”三尸说：“我做过的好事，都会给别人带来灾难，你看上次印第安人，这么多小女孩，结果没有人认领。还有，蓝蓝，我的蓝蓝。”蜻蜓说道：“你也不用难过，有同情心也挺好的，只是以后你要相信我，相信圣一蜃，只要能救，还能不救，实在是命数已尽，也救不了人家，否则，还会影响人家进入天堂。”三尸说：“嗯，我会慢慢靠近你们。那你最高兴的事情是什么？”蜻蜓说道：“收死灵魂，是我最高兴的事情，在空中飞来飞去，感受不一样的自由概念，看着那么多年轻的生命突然没有了，把它们收起来，作为人种保留下来，不知道有多光彩，也算是积德行善了。”三尸说：“嗯，我懂了。”蜻蜓说道：“咱们去看看圣一蜃吧，他一个人建房子，不知道绑完了没？”三尸说：“走。”

    圣一蜃三人除了三尸都是在树上见房子的高手，圣一蜃一个人忙的不亦乐乎，先是把树枝砍成不同长度，绑了三个三角形。圣一蜃见他们俩走过来，问道：“秋千好玩吗？”蜻蜓说：“很好玩，那飞出去的感觉，像一下子飞到太阳温暖的怀抱里，又慢慢被一张无形的恶魔拉回到人间，然后再飞，再拉回来，就是不甘心，一定要飞出去，可好玩了。”圣一蜃又问：“三尸没荡？好像不高兴？”三尸说：“没有，我再想一个哲学问题？”圣一蜃笑了起来：“好啊，想哲学问题，好事！说说看！”三尸说：“地球这么大，宇宙这么浩瀚无垠，我算什么？”圣一蜃说：“那你认为呢？”三尸说：“一个尘埃。”圣一蜃说：“严格地来说，应该是地球的细胞，会冒泡的移动细胞。”三尸说：“到底起什么作用？”圣一蜃说：“人类的恋人不是男人与女人，而是树木，也就是植物。植物与动物是一对恋人！植物是雄性，动物为雌性。”三尸说：“那男人与女人呢？”圣一蜃说：“裂变，雌性的裂变，你没见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从女人的肚子里出来的吗！”

    他们先在树木画出水平线，绑上几根藤条打底，然后在树木上拨开一块树皮，砍下里面的一块树干，成为一个凹陷，把三角支架放入到树杈中间，绑好，然后又在树基一米的地方挂了几个铃铛，只要动物触碰，他们就会立刻知道，旁边还有一个大橡树，可以用来逃生，把刀插入到上面的树干上，一有情况可以拔下来就战斗。三尸问道：“为何不把树皮砍下来，挂在那里很难看。”圣一蜃说：“可以砍一些树枝，但不能剥下树皮，树的生命全在树皮上，等我走时，还要把树皮给它合上！”三尸说道：“这倒让我长了见识。”蜻蜓刚想跟着赞美几句，见三尸眼睛制止她，不再出声，躺在他们新的床上，等月亮出来。

    一夜酣睡下来，相安无事，他们第二天朝动物园走去，那灵光像一把彗星刀一样，引着他们朝动物园深处走去，在镶嵌着金黄色的“北斗国际大马戏”的舞台那里，灵光停了下来，蜻蜓问道：“是这里吗？”圣一蜃说：“它不走啦！”三尸说：“舞台上还是舞台下？”圣一蜃说：“上面。”三尸说：“这可怎么办？人山人海的，马上开始表演啦。”

    突然锣鼓喧天的音乐响在大厅，一个男人的声音异常兴奋说道：“欢迎五湖四海的各位朋友，下面为大家奉献精彩节目是《魔幻开启》……”估计两百里之外也能听得见，但好听！绿色、黄色的灯光都是线条型的，舞台上一大群姑娘小伙，一身的红与白裙子，舞动的让人心跳加速。节目过了一个又一个，圣一蜃始终双手合十，一会睁开眼睛一会闭上眼睛，喇叭里正喊道“现在正在出场的是空中飞人！有摇光先生与开阳小姐为大家奉献啊！朋友们，你们的尖叫声、呼喊声、呐喊声在哪里？”圣一蜃猛地抓住蜻蜓的手，说：“它跟过去了！”蜻蜓说：“男的，女的？”圣一蜃说：“开阳小姐！你过去吧。”

    圣一蜃离开了座位，那三尸跟着圣一蜃的后面朝看台靠近。三尸看着他们一男一女，在空中飞来飞去，坐着各种动作，看得三尸胆战心情，一直把手放在心口上，他们会失误吗？这么娴熟的动作，稍微有一点点疏忽，那就是人命关天。她们开始左右摆动了，女的起飞离开了座位然后伸出双手，那开阳女子直接摔了下来，三尸看见蜻蜓的影子陪着女子倒下去，紧接着观众一声声唏嘘着叫了起来，三尸跑上去，蜻蜓还是晚了一步，女子的一滩鲜血正流出来，按白衣搭档男子也赶紧降落下来，只见女子看了一眼那男子，便没有气息，眼睛还是睁开着，这是死不瞑目啊。

    圣一蜃拿出它的瓶袋，口中呼唤着女子的灵魂，只见一身红色的烟雾，来到圣一蜃周围，圣一蜃轻轻举起透明的瓶子，掀开上面的袋子，只是这女子眼睛始终睁得大大的，义父惊悚未定的样子，迟疑了一会，回头望了了一下，便没有了精神气，软软地钻了进去。

    晚上，圣一蜃拿出灵瓶，打开盖子，这时，里面的开阳小姐探出脑袋，甩了甩头发，圣一蜃说道：“人总是如此，生生死死。”开阳小姐说：“他竟然没伸出手来，这与故意杀人犯有什么区别！我很不心甘，我双手甩出去，他故意没有伸出来！我家人要是知道他这样，肯定不会放过他！”圣一蜃说：“这究竟怎么回事，人命的事情，怎可如此草率。”那开阳抬起头，说道：“我一定要留在你这里吗？”圣一蜃说：“你随便，第二天天亮前，你没离开时我才沉下你，这里只是临时阴地，你来去自由。”开阳说：“那好，你陪陪我聊一会，给你讲讲我。”圣一蜃答应着，只听开阳小姐哀叹一下，便是脆声道来——

    第54章  莫斯科杂技人开阳高空**身亡(2)

    我在表演的前一天晚上，与摇光，我那个男搭档闹得很不开心，他摔坏了他的手机，都是因为一个舞蹈组的一个女孩，我看见了他们聊天的视频，很是**，他说我不应该看他的手机，可我不是故意去看他的手机，而是我发了一个朋友圈，需要转载获取点击率，他在洗澡，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以前都是拿他手机时都会提前说一声，这次，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似的，没有告知他就打开来看，刚才我还在想整个过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是这样的呢，终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原来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一伙人一个圆桌，那个舞女，一直低头吃饭，也不说话，我当时猜着她一定是在谈恋爱，而是刚刚睡觉了的那种，过了一会，她去端汤，当时吃完了，拿起手机正给摇光拍照，我发现摇光的目光一直看着那舞女，我当时就怀疑了一下，等那舞女回来时，我装着与她说话，引她抬起头，其他人在插科打诨间，我见舞女的眼睛停在了摇光脸上，难怪这几天，摇光对我很是温情，温情的太客气，晚上，手机上的短信视频证实后，他不但不承认，还骂我看他的手机，一下子，他就把手机扔到了外面的洗衣机里。

    我与摇光虽然不是夫妻，但在一起也三年了，我本不是这个北斗马戏团的人，是跟着我们的欢乐马戏团一起加入他们这个北斗的，两只队伍都在动物园找饭吃，当时我们那边正赶上修建楼房，人流动比较少，生意也就不好，后来老板又突然中风，就在他临终之际，作了最后的善举，不求什么财富，把我们这些年轻人托付给了北斗。我们来到北斗以后，才发现里面的问题也是一大堆，远不如我们快乐马戏团，原先与我搭档的男搭档由于不满意摇光的霸道，就离开了，我留了下来，与摇光搭档，最后却灭在了他的手里，被他扔了出去。

    我这一辈子，都是被人扔来扔去的。小时候，父母生我时一看我是个女娃娃，就扔给了奶奶，成了留守儿童，奶奶为了让我将来有口饭吃，四岁时就把我送到马戏团培训班学习，十岁时奶奶去世，我就被扔到了父母身边，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和一对双胞胎弟弟，他们老说我是野孩子，身上有一股动物屎尿味道，我很不高兴，我就是腋窝下狐味，也不是很重，他们一嘲笑我，我就老是打那双胞胎，我也不想上学，没有地方去，只好在家里帮忙看孩子。

    后来，父母就把我扔给了快乐马戏团的老板做干女儿，跑步压腿都是小儿科，我们顶着碗走路，那老板满脸是笑容，看着也舒服，当年他耍猴子走江湖积攒了一点钱，后来他表弟在动物园做了会计，就借了表弟的光，在南边开了个小马戏团，后来他把他认识的江湖上的玩狗的，玩鹦鹉的，那些流浪艺人招呼了一些过来，马戏团因为便宜，看得人也越来越多，就慢慢壮大起来。我小时候玩顶碗游戏，老板看我老摔碗，就打我，而我不但不躲开，反而更靠近让他打，当天晚上，他就让我爬到他的床上，后来老板就让学空中飞人。在生意鼎盛时期，他娶了一个驯马人的女儿，还带着一个孩子。然后我就没有了好日子，他们两口子经常吵架，老板的死亡，我总觉得是他老婆毒死的。我的空中飞人也很快就上手，而且我也很适合这项运动，老板对我比对小时候还要好，他说等他死后他要把整个家当都留给我，他们没有生孩子，就我一个干女儿。

    当老板第一次扶我在秋千上练习的时候，那感觉非常的奇妙，随着秋千越来越高，我由被动放手到主动放手，越高越能体会飞翔的感觉，而且下面如果有气垫的话，可以双手像小鸟那样扑棱着翅膀，高度越来越高，那可是有世界纪录的，我一次次打破，一次次成功，直到遇到摇光的那一天，他比我还要慢，足足慢了0.2秒，一下子就把我给征服了，我们在高高的秋千上拥抱在一起，那一瞬间，我感觉死也可以了。这就是爱情吧，在短暂的空间里不受地面的支持，有一次，我与一个舞女吵架，我说：“你有本事，别用地面走路！”然后她就当笑话说给他们那群舞者听，当她看到我与摇光面对大海，两个人一起玩空中无绳蹦极时，那才叫帅气，她就自然悄悄不来找摇光了。可这次一次不同，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难倒真是听外人说她怀孕了不成？可摇光说过这辈子是不要孩子的，我也是这样的想法。

    我现在已经死了，虽然是摇光害死了我，我也不想他因为此事让他蹲监狱，他是我的梦想的延续，他什么都好，就是**一些，只是我更不想罚款的钱落入我父母的腰包，他们肯定要拿我的钱送他们那几个孩子出国，我一个钢镚都不想留给他们。可我的钱都在存折里，又没有遗嘱，10万啊，可惜了，别人也是拿不走的了，不过，我还是会诅咒使用我钱的那些他们的孩子，我就是疯狂的诅咒，没有办法，我阻挡不了我跳动的心脏。最后，我想知道，老板是怎么死的？他对我挺好的，当时我也有报官，可验尸的人就说是中风，可老板当时嘴歪眼斜，怪吓人，也没敢多看，就见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眼角流血，这是中风的症状吗？

    圣一蜃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说道：“你流出了那么的血，也是回不去的了。要不就留在我这灵衣里面吧，他们都是在人间游戏里中途退场的兄弟姐妹。”开阳小姐说：“你能告诉我老板是怎么死的吗？他对我是最好的。”圣一蜃说：“可我也不清楚，按照你说的症状，如果不是毒死，那就是气死的了！”开阳小姐说：“我见到你时，就感觉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圣一蜃说：“何以见得？”开阳小姐说：“我从空中下来的时候，看见一个身影迅速朝我扑来，很像你。”圣一蜃说：“那是我的助手，她变成一股白云扑过去救你，还是晚了。”开阳小姐问道：“你知道我今天会死？”圣一蜃说：“我只知道有人会死。”开阳问道：“那他什么时候死亡？那个摇光！”圣一蜃说：“我们只知道快要死亡的人，并不知道继续活着的人。”开阳小姐说：“可这是属于意外，我并没有呼喊你们？”圣一蜃说：“是你周围有了不散的阴魂，自杀带来的是蓝色，他杀带来的就会闪闪发光，光芒越是刺眼，死亡越短暂。”开阳小姐说：“当时那个动作是空中的基本动作，很简单，面对面双手相扣，有叠加时间，接住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也不会出现意外，可他两只手都没有伸出来。”圣一蜃说：“你不恨他！”开阳小姐说：“我爱他。看来是他真的不爱我了，让我死。”圣一蜃说：“嗯。”开阳小姐说：“我一阵困意袭来了，我要睡觉去，我哪里也不去，记得把我收到你的灵衣里，放在靠近你心脏的地方行吗？”圣一蜃笑了笑说：“你想要我的命？”开阳小姐说：“此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在空中飞翔！”她那笑容如此阳光，慢慢闭上眼睛，仍能看到她在空气笑着的磁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