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等待
作者:
柴大官人 更新:2015-12-19 19:55 字数:1519
“爸,我坐的火车估计夜里12点到达阜阳。”
刚刚阅读的那则短信,却让我的心如同那辆前往阜阳的依维柯,依旧在不停地晃动。
我是到阜阳参加全市信息员工作培训,同车的同行们大都是见面熟的朋友,一路上说说笑笑颇不寂寞。行至途中接到女儿的短信,让我更是有了精神,但随之又有些许的遗憾。
按照培训日程安排,一天的培训课程结束后,是要按照培训单位的统一安排去外地参观,但这样的话,却要与在北京上学的女儿在阜阳错过见面的机会。想想午夜时分,走出火车站的女儿如果找不到直达界首的客车,就只能在候车室度过漫漫寒夜,对于她寒假生活的第一天绝对是难以割舍的记忆。
但是培训会议的日程,又不是我所能更改的,只有顺其自然了。
对我来说,这是顶漫长的一天了。
终于熬到了晚上,突然之间,事情又有了很奇怪的转变。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上级的安排。
参加培训的有些人,对于上级安排的参观地点不满意,或许是去过了,也可能是嫌那地方不如意,很想离开队伍独自旅行。而带队的同志,却要保证每个人都要平安参观,平安回家,因为这是他的责任。这样,矛盾随之产生。愿意按照安排的和不愿意按照安排的各执一词,最后,带队的那位也恼了,取消了预定的行程,宣布“不愿意去的可以直接回家,愿意独自旅行的自己概不负责!”
不消说,我选择的当然是回家,不过在那之前,要先去火车站接我的宝贝女儿。
坐公交车到达火车站,天还没黑,我给女儿发了一个短信,告诉她我在出站口等她。
然后,是漫长而无聊的等待。
那段时间,我把火车站前面的广场走了两圈,找到了一辆界首至阜阳的客车。司机大哥倒很热情,要我别急,车要到12点才会开(这会儿车上没有一个人呢)。安下心来,我走进候车室楼上楼下跑了一通。里面并不冷,安放的电视机也多,但看看都是广告,也就没了兴趣。最后我出来在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一瓶水和两个面包,坐在出站口前面那大棚子下,借着广场还算明亮的灯光,把手中唯一的一张《阜阳日报》前后左右看了四、五遍。
终于熬到午夜了。看着有涌出车站的人流,我立刻跑过去,挤在出口四处张望,但是里面的人走完了,还是没有看到女儿出来。怎么回事?我刚要给女儿发信息询问,女儿的信息来了,说火车晚点了,估计半小时以后才能到站。
我不想回到那个大棚子下面了,因为坐在那里的时候,总是有人问我要不要住宿?我就在出站口踱步,不时抬头看看上方那电子屏幕上打出的流动字幕,以及那不停变换数字的时钟。寒风吹来,不由得双手抱怀。我穿的不算薄,但是夜晚的凉风从刮过面颊,又从脖颈朝里钻,那滋味总不好受。谢天谢地,流动字幕终于提示女儿坐的那列火车就要到站了,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站在接车的人群中,脸上挂着忍不住的喜悦。
首先走出车站的大多数是年轻的学子,拉着行李箱,有个女生左手拉行李,右手抱了一个几乎等同身高的玩具熊。其间也有不少提着蛇皮袋、衣着普通的中年人,看来都是本地外出打工的。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虽然现在外面发达城市闹“民工荒”,加班工资再高看来还是敌不过回家团聚的魔力啊。人流渐渐稀疏,焦急中,我终于看到了女儿熟悉的笑脸。远远望见了我,女儿一边挥手,一边加快了脚步。
直到坐上回界首的客车,我才深深松了口气,把手中的瓶装水和面包递给女儿。女儿接过了水,却不要面包,说是在火车上吃过了,不饿。我倒是有些饿了,也就不客气,两个面包很快就吃完了。这时车上又陆续上了几个人,看着不再有顾客了,司机便发动了汽车。
客车到达界首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从邮电局下了车,牵着女儿走在熟悉的街道,路边有做早餐生意的商户已经打开了门,旺盛的炉火,噪杂的人声,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十多分钟后站在自己的家门口,借着路边昏暗的灯光,我掏出钥匙,随着哧啦啦一声长响打开了卷闸门。
“乖宝,欢迎回家。”我笑着说。